管的”
侍女战战兢兢地接过衣裳细看,小心答道“这衣裳第一天穿,也没见有断线,想来是绣房穿珠子的时候漏了一颗”
江采薇裙子一甩“去绣房。”
坐在主座上,张嬷嬷带着绣娘分列两边,小心问道“小姐来绣房,是有何吩咐吗”
这个祖宗性子酷烈,也是找碴最多的,但凡是她的衣裳物件,绣房都是再三小心对待的,生怕吃挂落。
“这裙子上的珠子是谁穿的”江采薇晃悠着手腕的镯子,“是觉得我嫁出去了,不是这护国公府的人,就能随意敷衍了”
“大小姐永远是府里主子,国公夫人的心头肉,绣房对待小姐的衣裳供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伤心呢,这珠子究竟是谁穿的”张嬷嬷往后看。
一个绣娘缩着脖子挪了出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也是太累了才会出了这等差池,求小姐恕罪。”
江采薇看都没看她“你去做什么了这么累”
绣娘磕头道“前头府里出刺客,山尽阁毁了不少物件,奴婢在绣要送去山尽阁的屏风,忙得眼花了,才会少串了一颗珠子。”
谁知她才解释完,江采薇就嗤笑一声“山尽阁一个妾室摆这么大的排场,凭她也配,你眼里没点轻重,专做这下等人的玩意儿,这双手不要也罢,带下去上拶子吧。”
“小姐饶命”那拶子一上,非得把手夹断不可,那她就再也不能做绣活了。
张嬷嬷听了这惩罚也忍不住心悸,小姐这处置得也太凶了些。
“只是要你几根手指,还敢让我饶命,若是穿了这身衣裳出去丢了本小姐的人,几条命够你赔的。”江采薇从头到尾,眼睛就没落在那绣娘的身上过。
屋中无人敢说一句话,楼上的萧兰烬听着下边的动静,端过茶盏给温绰玉漱口,并未和她提及发生的事。
“给我把这衣裳上的珠子都拆了,再换成孔雀石,算了,这一整件都不要了,直接做新的吧。”江采薇衣裳都没穿过,连补上都不乐意了,开口就要新的。
张嬷嬷不敢不应,说道“再做一件只怕要一个月,那便是冬日了,小姐可要配卧兔儿。”
“就用狐腋做吧。”
“是。”张嬷嬷点头,将江采薇的要求一一记下,外头绣娘上来拶子,一拉紧,惨叫声听得人毛发倒竖。
在吃蜜饯的温绰玉一口咬到了萧兰烬的手。
“下边怎么了”她讪讪松开嘴。
萧兰烬将剩的小半放进嘴里,无谓道“似乎是江家的一个小姐在教训下人。”
“江采薇”温绰玉声音都压低了。
萧兰烬并不知道是哪个小姐,只摇头说不知,又敏锐地问了一句“你怕江采薇,她欺负过你”
“倒还没有,但听说她刁蛮些。”
温绰玉就将自己去卜梅园的缘故说了,至于谢谦和齐宝静的事,她想了想,终究没有说。
萧兰烬听到了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微挑起眉“谢谦帮你了,所以江小姐才误会了你们,那他帮了你什么”
这话让温绰玉一怔,脑袋被按进水缸时那股恶心跟恐慌又涌了上来。
“阿玉,怎么了”萧兰烬见她脸色骤然苍白,追问道。
“他把自己的衣裳借给了我”
一席话才开了个头,就感觉到萧兰烬猛地握住了她的手。
温绰玉抬眸,见他整个人气场都变了,讳莫又危险,锋利得像一把利刃。
“不过是几个人将我按到水缸里,他经过见我衣裳湿透了,就借我披着。”
隔了这么久,当时的痛苦绝望都远去了,才发现这是个很简单的故事,
即便这样,萧兰烬的神情也没有好看多少,虽然石榴说过,但只说了一个已死的莫书儿,别的就不知道了。
阿玉自小到大都很顺遂,为了来找自己,吃了这么多苦,私底下肯定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他是怎么赔她都不够的。
“那几个人都是谁,还有欺负过你,都告诉我。”他严肃又认真。
温绰玉见萧兰烬属实动气不小,她瞧着都有点害怕。
她倾身抱住他,低声说道“欺负我的那个人自作自受,现在已经死了,你别生气了。”
萧兰烬并未答话,半阖的眼睑遮盖了无数冷光。
楼下,江采薇看着张嬷嬷将那少了一颗珠子的衣服拿下去,说道“等等”
张嬷嬷忙站住等她吩咐,江采薇眼珠子一转,说道“你把这衣裳送去山尽阁,就说是我赏的。”
这萧姨娘进府也多时了,还是一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矜贵样,今日正好撞她枪口上了,梅若春斗不过她,国公夫人也看不上,终究是让她自在太久了。
冒犯了自己这个护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定要她好看。
张嬷嬷心里打了个突,萧姨娘可就在楼上,大小姐这话让上面的人听到了可怎么是好,别又是一场大闹。
“萧姨娘爱穿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