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低头捂着自己的脸,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但这是主子的命令,谁让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对上了盛宠的姨娘还敢拿乔。
温绰玉没想到萧兰烬的动作这么快,记得他的嘱咐,便装出为难害怕的神色,怕张嬷嬷瞧出端倪,索性捂住了脸
“嬷嬷,奴婢去给萧姨娘请罪,不要把奴婢关进去好不好”
声音里满是害怕,听着就让人可怜。
实际上她的嘴角已经翘起来了。
“此事我也爱莫能助,你自己早点上去吧,再磨蹭,就不是关在里边绣花的事了,仔细萧姨娘现在就打杀了你去。”
“是”委屈的行礼之后,温绰玉磨磨蹭蹭地上了楼,有好奇的绣娘还跟上去看。
二楼堆放了些杂物,布匹,三不五时有人打扫,还算干净。
还有一间小屋子,此时被清理一空,敞着门。
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绣架几卷佛经,还有一张床,不小但是极为空荡。
看来是萧姨娘真的要她睡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绣佛经。
后面跟着的人瞄了一眼,啧啧了几声。
大冷的天睡在这光溜溜的地方,只怕没几日就要生病,再费神绣佛经,熬不了多久就没命咯。
萧姨娘当真有些手段,不声不响就要把人弄死,往后谁还敢做那飞上枝头的美梦啊。
温绰玉默默走了进去,将那些窥探的眼神都关在了门外。
外头的绣娘们见过了热闹,纷纷下楼去了,将温绰玉要被萧姨娘拿软刀子戳死的事到处传。
而二楼刚关了门的人,等人都下去了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往那唯一能藏得住东西的床底看去。
床底果然藏了许多东西
奋力把东西扯出来,里头是包好的厚被子枕头,暖手的护手、护耳、护额一应俱全,甚至连坐垫、解闷的话本子都给她贴心备好了。
甚至还有绣到一半的佛经,一夜之间,萧兰烬是怎么备好这些的
温绰玉抱着话本子转了个圈,果然还是她的神仙夫君
楼下的张嬷嬷听下来的绣娘说了之后,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这苏州来的绣娘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皇宫之中,江希晏一早就在宫门外求见,听闻今天阳陵侯凤越早他一步进了宫。
阳陵侯回京多日,不知何时就有走,他得抓紧机会了。
皇帝在知道阳陵侯回来后,也屁颠屁颠地打枫林行宫滚回了皇宫之中,在大周支柱阳陵侯面前,他难得收敛一些。
皇帝生下来脑子就简单,一朝做了皇帝也是一塌糊涂,爱听信人,太后他信、冯岩他信、护国公也信、凤越更信。
这几个人里边只有凤越在他面前,会训斥他几句,虽然近几年都不再有了。
其他人只说,陛下是天子,说一不二,陛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皇帝还有些怀念凤越骂他的时候,他有自知之明,没那么在意皇帝的面子尊严,生性就爱耽溺美色之中,责骂他的人肯定是为他好才骂的。
是以他十分信任凤越,毕竟凤越无后,谁都能篡了皇位,他不会。
可阳陵侯逆耳忠言也就一听,皇帝是断断不肯下苦力治国的。
他所有的治国方针就是盯着一个人赖着,赖人帮他治国,赖人帮他守边,赖到那个人不行了就换一个。
换不了就随便谁来推翻了他,反正他已经享受够。
进了交泰殿,就见到了凤越坐在交椅上,他似刚到,宫女刚奉上一盏茶。
凤越如今不过四十出头,正当壮年,身板刚健如苍松,肤色古铜,五官轮廓更是分明而深邃,两撇胡子漆黑如墨。
他年轻时就是大周朝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因边地风沙多年锤炼,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相较之下,江希晏的父亲江俛确实是江河日下了,是以杀了阳陵侯,对护国公府来说刻不容缓。
“见过阳陵侯。”江希晏上前恭谨地执了晚辈礼。
凤越点了点头“护国公世子。”
见过了礼,江希晏在下首安坐,视线不自觉投向垂着层层帐幔的殿内。
皇帝大抵又是在白日宣淫,还直接将他们请到了正殿,也不知是不忍臣子在风中久候,还是他已经没了半点廉耻之心。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内殿匆匆出来又站住,似乎是看到了正殿中的两人,也不现身,干脆借了帐幔的遮挡直接往殿门外去。
但在出门时免不了显出真身,那人一句话未说,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后就消失了门外。
显然是宫婢所出的三皇子,没想到也在交泰殿了,这对荒唐的天家父子
如今的大周皇室不单子息凋敝,生下来的皇子也没什么出息,平日里见三皇子就细柳一般的身形,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是个药罐子,剩下些公主过得也并不体面,这个皇室连后代都没有半点指望了。
皇帝还想过将公主下嫁给江希晏,但他娶个漕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