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孙嬷嬷还在水榭里,她什么都不知道。
“萧氏也在宴上”梅若春没想到宴上还有山尽阁那个。
“在她朝奴婢掷了酒壶,让奴婢滚。”
还躺到男人怀里去了,温绰玉低头磨牙,真想把手上的纱布扯掉。
这妾室竟如此张狂,梅若春问“世子就一句话都没说”
“只让奴婢退下,奴婢就跑出去了,嬷嬷还在水榭里。”
难道是萧氏下的毒手,她在杀鸡儆猴
梅若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阴沉,“我且问你,你几时离开的水榭,几时回来的为何孙嬷嬷没去追你,你也不见回来”
梅若春低头看着掌心的伤口,说出过来前想好的借口
“奴婢到水榭不过半刻就离开了,跑得匆忙,绊倒划破了手,抬头见离浣花斋不远,就去找女先生借了纱布伤药,被留了饭,四更才回的。”
如此,孙嬷嬷的死还真不怪她。
但一个奴婢在该给主子回话的时候自己跑了出去,梅若春有些不满她的任性。
不愉的目光在温绰玉身上停了一会儿,暂且将她放在一边。
梅若春又朝着后面进来的人问“昨夜跟去水榭的,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一个丫鬟出列“孙嬷嬷出来正巧碰见谢姑爷,姑爷说宴上大小姐喜欢吃一道酥,他才想问问嬷嬷知不知道怎么做,他学会了好哄大小姐回家,只是此事要对大小姐保密。”
江采薇大小姐脾气,不肯随谢谦住在他赁的一进宅子里,谢谦更不愿领受护国公府送的宅子,两人因此事闹出些不快。
是以江采薇多回自己护国公府的院子里住,国公夫人也纵着她,二人同房寥寥。
江采薇骄傲得很,不愿被人笑话,连至今未和谢谦圆房的事都没有说。
谢谦也是将人送回护国公府后,出去的路上见到孙嬷嬷,才说了几句话。
没想到谢谦出身不高,又带着文人的清高风骨,如今却愿意为夫人洗手做羹汤,梅若春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夫君这辈子都不可能做这种事了。
随即问道“说话时你们都在吗”
“是,一直都在,嬷嬷说了一遍,怕姑爷记不住,还说改日给他写个菜谱,然后谢姑爷就离了府,回到院子时夫人已经睡下了,奴婢们以为嬷嬷进屋守夜去了,就各自回去了。”
人竟是回卜梅园后没的,梅若春不由害怕起来。
难道真是刺客能随意进得卜梅园,那取她的性命不是一样简单
梅若春忽然想到是江希晏将孙嬷嬷的尸身安置在了耳房,却没有立即来找她。
“去打听下,世子可在查这件事,有没有眉目”
若真是在她院子里出的事,那自己的安危自然比一个奴才的死更重要。
梅若春终于聪明了一回,待人出去了,她又看向一旁低头跪着的温绰玉,孙嬷嬷不在了,她得一个人想该怎么处置这个丫头。
“我问你,你可恨那萧氏”
这丫头怕是被萧氏厌恶上了,但世子的意思还不明朗。
他昨夜或许只是碍于宠妾的意思才把人赶出了水榭,待会世子来,还是得问一下他的心思。
若是还能转圜,这丫头也该和萧氏彻底对立起来,到时候争气些,两个人斗一斗,她也是乐见的。
面对梅若春的问话,温绰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本分道“奴婢不敢记恨。”
“还真是个不成器的。”
梅若春今日耐心耗尽了,正想让人拖出去照不守规矩打几个巴掌,之后再论,结果刚出去的大侍女又回来了。
“夫人,世子今日一早就去了山尽阁,现在还派人来要她过去。”大侍女指着温绰玉。
梅若春扶着侍女的手一下抓紧了,掐进了侍女的肉里,被掐疼的人不敢出一声。
“什么意思,难道嬷嬷的死是因为萧氏”
“世子说确实系刺客所为,那刺客也跑到山尽阁杀人了,已经捉拿了。”
就算两处都有刺客,世子也该到她这个正室的屋里探望,她还怀着孩子,世子去山尽阁算怎么回事
梅若春心里又酸又涩,问道“那现在还要带走这个丫头,是什么意思
“听闻是萧姨娘要的人”
“什么”梅若春声音都变了,这萧玉去欺人太甚了
温绰玉也弄不明白,心里塞满了疑问。
萧兰烬把自己要过去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想就近恶心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