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在她脸上。
本是最熟悉的亲近,可冰冷的兰花香味更加侵袭过来,提醒着温绰玉他现在的模样。
才穿着这一身斓裙倒在男人怀里,现在又来碰她
何其恶心
“别碰我走开”
曾经她多想要这个拥抱,现在就有多恶心,可温绰玉推不开他的手臂,只能竭力背过身去。
眼前是萧兰烬的手臂,她毫不犹豫,狠狠咬了下去。
“阿玉,别生我气”没有痛哼都没有,他还是只会这一句
咬不动人,他又不听自己的话把有拿开,都这样了还敢来抱她。
然而温绰玉不想听到更恶心的事,好不容易下去的情绪,因为萧兰烬出现又冲了上来。
冲得她脑子一阵阵地发黑。
这段时日来的大悲大恸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萧兰烬见她的头垂了下来,呼吸急促,一时也不忍心和她分说了。
担心阿玉会出什么事,索性让她彻底睡了过去。
在她翳风穴和风池穴之间轻点了一下,温绰玉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原本挣扎着的身子一软,安静地倒在了萧兰烬怀里。
“先好好睡一觉,我们会好的,”
萧兰烬收回了手,将温绰玉受伤的手小心握好放在心口,抱她在怀里,“阿玉,别怕了。”
微凉的手指终于能触碰上日思夜想的脸,心中却难有欢喜。
偏偏让她看到了最难堪的样子,阿玉被吓坏了吧,刚刚大概也觉得他恶心奇怪。
在轻按了她的眼尾时,发觉眼睛比其他地方的烫些,这该哭了多久啊。
她因为自己伤心得厉害。
一想到这个,萧兰烬气力仿佛被抽空了,埋首在她颈间,控制着将人用力抱紧的欲望。
明狐追不到人,回了山尽阁,等了许久才见萧兰烬回来。
他不知去哪了,手中握着宝剑,剑上的血腥味被夜风吹得似有若无,看起来是刚杀了人。
“少阁主”
萧兰烬跟没看到他似的,转身折进了内室。
将身上恶心的衣裙钗饰扯去,走下了山尽阁后面的寒池之中,磬声引起的痛意被压抑了许久,又汹涌起来。
池中氤氲着雾气,将肌肤映做了玉啄一般的雪青色。
萧兰烬待习惯了余痛,抬手将妆色洗净,池中映出一张干净无瑕的脸,褪去俗饰,墨发披散的模样,如同山中妖魅。
不期然就看到手臂上的牙印,再次提醒了萧兰烬,他终于和阿玉相见了。
过分冰冷的眉柔和下来,但紧接着又化作忧思,他犹豫了很久,到底是忍住了,没有把温绰玉带回来。
山尽阁如今太过危险。
阿玉出现在护国公府,虽不必再去找,但也绝不是好事。
他们的关系不能叫任何人知道,申不咎若是对阿玉出手,以自己如今的境况,只担忧护不住她。
既要藏好阿玉,又要赶紧杀了申不咎他要做的事很多,且一件都不能有疏漏。
为了他不再有后顾之忧,阿玉必须离开这里。
可看方才,她对自己误会狠了,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萧兰烬绝不能让误会和龃龉横亘在两人之间。
再有一件让他耿耿于怀的便是从进京寻他到流落进护国公府,阿玉到底吃了多少苦,若是他晚一些发现,她是不是就得
每思及此,怒火和忧心就要焚灭了他。
池边的巨石应声被拍作了齑粉,萧兰烬眼神比寒池水更冷。
阿玉的事,他必须从头到尾全弄清楚。
天还没亮,府中出了人命的事就被悄悄递到了的江希晏的耳朵里。
江希晏见过尸身,忍不住升起怒意,衣摆一甩直接去了山尽阁,登上欲穷楼的步子都有几分匆忙。
“是你杀了孙嬷嬷”见到人,他开门见山,少了往日的春风和煦。
萧兰烬根本没有想藏,江希晏见他杀过这么多人,对那刀口自是眼熟。
这几乎明晃晃地说,人就是他萧兰烬杀的。
萧兰烬一身雪色直襟长袍立在栏杆前,玉冠束起头发,身形颀长秀雅,不再是模糊了性别的模样。
此时天方破晓,日光刺破云层,宛如道道金边嵌在天上,衬得独立的萧兰烬更似天人。
他闻声回头望向来人,显然知道他会过来。
“昨夜那样,她还不该死吗”嗓音似一泓清冽山泉,话里无谓地谈及一条人命。早见惯了萧兰烬的狠辣,但那到底是府中主子亲近的家仆,杀人手法也可说是挑衅,江希晏负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折扇,
“你并未暴露身份,何必要杀了,那可不是随便一个打杀了好遮掩过去的下人。”
此人杀性太重,且不看场合,果然似藏墨阁主所说,用完就该解决掉。
萧兰烬当他说的是耳旁风,自顾自道“说来,昨夜看见的可不止那老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