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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眉说道“好像是里面着火了,”
又贴着听了一会儿,“那可是妈妈中意的好货,听声音没烧到,快救出来要紧。”
“该死的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乱胡抱怨的时候,花眉手忙脚乱找到了钥匙。
锁链晃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二人朝里望去,谁知迎面见到的不是可怜的美人,而是飞来的两三根火把,冲着两个人的面门就飞了过来。
“啊”
花眉反应慢又站前面,猝不及防被烧红的木头丢中,烫得尖叫了一样,乱胡则后跃快了去,没有中招。
还不及他们反应,温绰玉就挥舞着两根火把冲了出来,挥舞得让人不敢靠近。
花眉还捂着脸痛叫,声音几乎要吵醒所有人,乱胡被烧成红炭的火把挥得一推再推。
她根本不久留,十分有目的地往昨晚观察的拐角里跑。
“你赶紧去告诉妈妈,昨晚那个货物跑出来了。”乱胡让花眉去禀告。
花眉却只顾痛叫,气得乱胡踢了他一脚。
很快温绰玉就跑出了视线,乱胡还算镇定,这时候整个院子都锁住了,而且围墙很高,她根本跑不出去。
“那小娘皮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老鸨没睡多久,听到昨夜新买的货跑了,怒气满满地训人。
花眉被烧得眉毛只剩半边,被烫得脸上火辣辣起了一片燎泡,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乱胡带着一众打手在整个楼里搜了起来。
温绰玉自小就喜欢和温老爷玩躲猫猫,最擅长躲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让温老爷遍寻找不到。
这座青楼入门就是一片假山,温绰玉以极快的速度相中了这块地方,又将火把丢在一旁,造成她爬墙出去的假象。
假山层峦叠嶂,颇具江南风情,似群山缩成了一眼即可望尽的盛景,假山立在池上,修筑了一条供人行走其中的石桥。
此时的温绰玉正躲在石桥下的缝隙之中,整个身子平平浸在水中,鼻尖没有多远就是水面,她在等待着天亮,门开的时候。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死角,水面浑浊,就算把头浸到水里也不会看到她,除非老鸨掘地三尺。
天逐渐放光,整个青楼逐渐热闹起来,过夜的客人们也该起身,出门用了早饭在晃悠着或回家或上朝。
久久找不到人,老鸨越发愠怒,但大门不能不开,耽误了显贵大爷们出门的损失显然更大。
听到头顶有人走动的声音,是开门了,温绰玉心里升起希望。
也有好几次,匆促的脚步都从她的头顶走过,是搜查的打手,教人紧张害怕。
在温绰玉度日如年的时候,老鸨已经怀疑她有几分本事,真的翻墙逃出去了,又分了两个人到外头去找。
感觉到水面渐热,上面的人找不到她估计也出去了,温绰玉大着胆子钻了出来。
“她在那里”
温绰玉的狼狈衣着在青楼中实在显眼,一露面又吓了桥上的客人一跳,动静不小,青楼的打手远远注意到了。
她不敢耽搁,拼了命发足狂奔出去。
一路撞了不少人也不敢停,更没有住脚问路,只一意照昨日钱石榴的描述,期望能跑到万寿街去。
只要找到夫君,她就不再是一个人,她就有了依靠
然而跑得再快,一身的水迹滴答,痕迹很容易寻到。
她听见后边的声响一直没停过,只能硬着头皮跑,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眼见立刻要被人抓住了
“玉娘子”
钱石榴和孙嬷嬷刚从万寿街出来,昨日掠影绸没有买到,今日出门还是为了采办回礼的事。
没承想见到眼前摇摇晃晃的女子,钱石榴都疑心自己看错了人。
眼前面色苍白狼狈,一身脏污的人,和昨日那温柔漂亮的玉娘子判若两人。
温绰玉终于坚持不住,脚踝一软,将将要扑倒在地时,钱石榴赶忙上前接住她,也没嫌弃她身上的水,
“玉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那些追来的打手站定,领头的乱胡说道“那是从我们楼里跑出来的人,还请姑娘交还。”
他还算有几分眼力,从衣饰看出着大户人家的侍女,不能得罪。
“什么你们楼里的人,她是良家,你们是什么人”钱石榴义正词严地拒绝了那些人,又低头问她“玉娘子,你的叔父叔母呢,他们是谁啊”
温绰玉喘匀了气,急切说道“他们昨晚药晕了妾身,将妾身卖入青楼了,这逃出来了。”
在人前说出这般委屈,又逼红了她的眼睛。
“求你们救救妾身,妾身是良家,是死也不能被他们带走的。”温绰玉泫然若泣,当即就想给她们跪下。
钱石榴闻言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那对夫妻竟对侄女做这等恶事。
她忍住气,扶住不让温绰玉跪,偏头看向孙嬷嬷“嬷嬷,我们救救她吧,她是良家,昨日也帮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