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和蛇果这是蓝桦小时候喜欢吃,如今他们却不舍得买的。蓝柏穿的西装越来越笔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握着蓝桦的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除此之外,有一次,来探望蓝桦的人中多了一个蓝柏的新朋友。那人身材修长,带着鸭舌帽和墨镜,看上去很像一个最近出道即爆火的歌星。
“你就是蓝桦”那人说。
不知怎的,从看他第一眼开始,蓝桦就对他充满了戒备这种戒备几乎是非理性和本能的。
因为进来给鲜花换水的护士也在偷偷地看这个人,眼里写满了“这个人好帅”。
那个人对蓝桦的敌视倒是不以为意,只是道“原来他是和你哈哈,有意思。”
“你到底是谁”蓝桦说。
打断这场对话的居然是蓝柏。蓝柏像一阵疾风,急匆匆地从病房门口卷入身上不整齐的装束能说明,他是匆匆赶到这里来的。
蓝桦能看出蓝柏对这个人的尊敬、恐惧与戒备。
“你来这里干什么”
“考察合作对象。”
那是蓝柏和那人出去后,在蓝桦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段对话。
蓝桦再次回到蓝光娱乐时简直被吓了一跳。
窗明几净的办公楼,人来人往的走廊和三个月前他离开时,蓝光娱乐几乎是变了一个样。与其说是复兴,不如说是已经全面超越了过去。
蓝桦看着身边的俊男美女们他们中的每一个,放到外面去都是数一数二的有“星味”。
可或许是由于艺术家极度敏感的“天性”,蓝桦隐隐觉得这个场景让他感到恐惧。
无论是那白裙女星恰到好处的笑容。
还是那摇滚青年嘴角恰到好处下撇的弧度。
这次出院蓝柏没来接他。来接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女秘书。
“您在这里等一会儿蓝总。”女秘书说。
女秘书带他到办公室坐下。外面陌生的环境让蓝桦感到紧张,熟悉的陈设终于让蓝桦有了种“回到家”的感觉。
蓝柏似乎很忙,很久也没来见他。蓝桦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再次醒来时是在午夜。睁开眼时,他看见一只手从他的面前收回。
手的主人似乎是想在他睡着时从天道那里偷来一点时间,去抚摸他的脸。
蓝桦和站在他面前的蓝柏对视,一开始有点怔,后来是有点怒火。
“为什么不来医院接我”他说。
“在办公室里睡不好。你既然醒了,一会儿让秘书把你载回家去吧。”蓝柏若无其事地从他身前走开,“是槐北路32号。我们以前的家我把它买回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蓝桦不依不饶。
蓝柏依旧没说话。这激起了蓝桦的怒火。蓝桦说“这几个月你都在搞什么鬼蓝光变了个模样,你也整天不来医院你说话啊”
无论他说什么,蓝柏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看见蓝柏在打电话叫秘书,蓝桦怒火更甚了。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去抢蓝柏的手机
办公室深处传来一声轻笑。
黑暗里还有人在这里
蓝桦错愕地回过头去,在一片暗影中看见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身影双手交叉,支着下巴,似乎已经看了他们很久。
蓝桦的头皮炸开了。
“你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做什么”他说。
蓝桦吼得很大声,从未有过的尖锐,像是想用自己的气势将那人彻底驱逐出境这不是蓝桦一贯会有的反应。那时的他旁人眼里,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少年。可这次的尖锐就像出自某种预感似的。
那种预感是这个人的存在,会把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颠覆得天翻地覆。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了抬苍白的下巴,语气讥诮“喂,你还没有告诉你弟弟”
蓝桦“告诉我什么”
不安,恐惧,绝望感越来越浓郁蓝柏越过他盯着那个人,似乎在和他的目光在空中对抗。
终于,蓝柏低下头。
他拉开电脑椅,让蓝桦坐在对面。电脑屏幕的光莹莹地照着蓝柏的眼,像是倒映在眼里的幽幽的鬼火。
这样的场景让蓝桦觉得害怕。
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破了。
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破了。
“蓝桦。”蓝柏的声音打破了深夜的寂静,“还记得我们父母的死吗”
蓝桦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们是被人谋杀的。”蓝柏说。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蓝桦异常震慑。他颤抖地问“那不是一场意外事故吗是谁谋杀的他们”
“文殊嵘。”
蓝柏吐出了一个让蓝桦根本不曾预料到的人名。
“不,不会是他。文叔叔在出事后,是唯一一个还帮我们还了钱的人。而且,他现在去了其他公司,也还一直在向我们介绍资源和机会”蓝桦说,“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