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绮没忍住地感慨“好可爱”
她开始更加卖力地帮助这个婴儿出来,只是接下来看到的身躯,却没那么可爱了。
这是一个畸形儿。
刚出生不久,身体胖乎乎的,伸出的手臂是正常的,但是另一只手臂却短得像手指,两条腿也是长短不一。
他浑身乌紫,眼球是浑浊的乌黑色。
许是埋他的人太粗鲁,他身上还有几块淤血,脆弱的脊骨也像被折断了般,小小的身躯呈现出异常的弯折。
菜长在了他头上,与他离奇的长发纠缠在一起,仿佛他的头颅里的物质就是菜的养料。
婴尸张开嘴,嘴里是虫齿一样崎岖的牙。
他抓住冉绮的手,一边哭,一边试图把她的手往自己嘴里塞。
冉绮用力抽回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尸,脱下挡夜风的外套铺在地上,然后把他放在上面,哄他道“饿了吗,不急啊,乖乖,姐姐挖野菜给你吃。不可以吃姐姐,知道吗。”
婴尸挥舞着畸形的手脚,发出“啊啊”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反正冉绮去挖别的菜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片菜下全是婴尸。
甚至不是菜的野草下,也埋着胎儿。
这些婴尸和胎儿无一例外全是畸形。
十几个畸胎畸婴被她整齐地放在地上,即便有美颜为他们美化外貌,画面带来的冲击也让人心颤。
冉绮环顾四周,不敢想象,这些茂密的树木,灌木丛底下埋的又是什么呢
婴尸们的哭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
冉绮想哄他们,可好像他们都太饿了。
无奈,冉绮想起离开圣场前,那里的酒菜还没被收走。
她哄着这些婴尸乖一点,跑去圣场,用桌布拖着酒菜带回来,喂给他们。
婴尸吃的东西不多,吃下去后,便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
冉绮对着睡着的他们琢磨了一会儿,帮小婴尸们整理头发,把土抖落,把他们头上的菜收集起来。
用外套裹着婴尸和菜,一个一个带回自己房间。
弹幕绮宝这是打算养起来
关着美颜看直播的我表示,好刺激
也就是绮宝能这么干,换个没有滤镜的人来,和这些睡在一个房间里,一睁眼看到他们,得吓死
雇佣童工,偷挖野菜,偷人孩子,举报了不是
冉绮我这是给他们一个家,让他们有自力更生的机会,能力不再被埋没,怎么能是雇佣童工呢
马园园被这里的某种东西压制,不能帮她守夜,这村子怪怪的,她睡不安稳,让这些小婴儿帮她守夜不是很好吗
冉绮运送婴尸运送得很起劲。
后半夜,十五个小婴尸被她整齐地放在房门口和窗边。
她安心地睡在床上,唯一烦恼的是肚子还饿着呢。
她摸摸肚子,心想明天找户人家蹭饭好了。
他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这样才比较安全。
这般想着,她还叮嘱几个小婴尸“小宝贝们,给姐姐好好看门,明天姐姐给你们吃好吃的。”
小婴尸们闭着眼睛,如同一个个畸形玩具。
冉绮安然入睡。
她睡着以后,有几道人影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出现在了房门口。
带头的是阿松。
阿松轻易就打开了她紧锁的房门。
推开房门,正要招呼跟在身后的人进屋。
刚迈出一步,脚下便一痛。
阿松低头,看到自己的脚竟然被一只婴尸咬住。
几道人影低头,就见地上整齐排放的十具婴尸被吵醒,张开了长满虫齿的嘴,像凶狠的狗一样冲他们扑来。
冉绮又做梦了。
梦里她长成了十五岁的模样。
又是五年过去了。
她走在路上,提着空篮子,前面走着一个长发的小少年。
冉绮偏头看他,是个小美人,还很眼熟。
他很快察觉到冉绮的视线,回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冉绮认出他了,对他笑起来打招呼“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李钦苍开心地跑过来抱住她,好像久别重逢,还像小时候那样,用自己的脸蹭蹭她的脸。
冉绮摸摸他柔顺的长发,不解道“你怎么留长发了”
李钦苍委屈地靠在她肩头“没人给我剪头发。”
冉绮“那你自己剪嘛。”
李钦苍“要你帮我剪。”
他对她眨巴眼睛,好像在撒娇。
漂亮的人撒娇,还真是让人难以抵抗。
冉绮答应回去以后给他剪头发,和李钦苍对视着笑起来。
李钦苍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眸中好似有某种东西翻涌,没等冉绮看清楚,他便转回头去,牵起冉绮的手。
冉绮和他说起正事,问他自己现在要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