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忍了又忍,全当赵婉儿在放屁,拉长了脸用烧火棍捅了捅堂屋的炭盆。
曲老太的动做很大,完了还用棍子把炭盆敲得梆梆作响,十分明显地表达了她的不满。
可赵婉儿在曲老太和钟氏跟前低服做小了半年多,早就受够了,这会儿有曲耀文做依仗才不怕曲老太。
于是,赵婉儿柔柔弱弱地靠着曲耀文,怯怯地说“奶,不是我嘴馋要吃什么,我是想着相公平日里都在学堂,他难得回来几天,就这点花生”
看着曲老太的脸拉得都要有马脸那么长,似乎憋不住要骂人了,曲耀文皱了皱眉,冲赵婉儿低声说“你少说两句,奶奶自有安排。”
他这句话看似在责怪赵婉儿,实际上是在替赵婉儿解围,他都开口了,曲老太可不会驳了宝贝孙子的面子再说赵婉儿什么。
刚开始曲耀文对赵婉儿在这种场合提这种要求有些不满,他在外面向来会装,从来不会表露半分对长辈的不满。
赵婉儿是他的妻子,那自然也是不能对家里长辈的安排有什么意见的,更不能眼皮子浅地惦记一两口吃食。
不过想着赵婉儿全心全意都是他,会提这样的要求也是为了自己,这让曲耀文有种自己在赵婉儿心里特别重要的感觉,于是他对赵婉儿的不满又消了下去,帮着赵婉儿说了两句。
他也不想想蜮淅,这些曲老太没有拿出来的东西,最后大都会在他离家的时候单独给他,同赵婉儿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曲老太乍一下听了赵婉儿的话觉得好像这样是委屈了宝贝孙子,但是心思一转她就发现不对劲,分明是这个小贱蹄子想吃,还敢拉耀文出来做筏子,当她老婆子是傻的不成
想明白了赵婉儿的诡计,曲老太顿时忍不下去,她开口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让你做点事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哭哭啼啼的看着就烦人,把家里的福气哭跑了看老婆子怎么收拾你”
曲老太每每看着赵婉儿就来气,赵家算什么东西,以赵婉儿的身份哪里配得上她的宝贝孙子偏偏当初他们被赵家算计,孙子也开口答应了,只能娶了这个女人。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特别厉害的曲老太在赵婉儿身上栽了跟头,她每次想要收拾赵婉儿都会反被赵婉儿利用,之前有一次她就是碰了赵婉儿一下,谁知道赵婉儿转头就悄悄跑去了孙子的学堂哭,当场把孙子从学堂带了回来,之后曲老太再也没敢动过赵婉儿一根手指头,就怕再给孙子丢人。
让曲老太憋气不已的是,明明是赵婉儿这个小贱蹄子跑去学堂让孙子丢了人,孙子却觉得是自己不该对赵婉儿动手,还明里暗里同她说在家里别欺负赵婉儿。
这半年里,曲老太把对付儿媳妇的法子都在赵婉儿身上用过了,可她的手段着实不够看,没能成功制住赵婉儿不说,曲家的热闹还成为了曲家村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正最让曲老太不满的是赵婉儿一脸狐媚相,孙子一回家勾着孙子,曲老太担心孙子因为这个女人耽误了学业。
钟氏看着婆母骂儿媳妇就头痛,这半年多赵婉儿进门后,家里发生了太多次这样的戏码,这个儿媳妇不是省油的灯,整天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再多想想办法,就算会对耀文的名声有些影响,就算让耀文当时对她这个娘有意见,也比把这个搅家精娶进门好。
钟氏之前有几次想着帮婆母压赵婉儿,谁知道她们还没做什么,儿子就同自己生份了不少,显然又是赵婉儿在其中不知道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一想着这些事,钟氏就跟胸口揣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样,怎么都舒服不起来,琢磨着等过了年必须找个时间把赵婉儿收拾一顿。
或许等四月儿子去府城参加府试的时候最合适,她要么不动赵婉儿,要动手就要把赵婉儿的气焰彻底打压下去。
曲老头被曲老太的嗓门吵得烦了,他沉下脸来“大年夜的说这些做什么,既然家里有吃的那就拿些出来。”
年纪大了曲老头越来越不想听家里吵吵闹闹的,平时婆娘闹他回屋去或者出门就成,这会儿要守夜走不开,再说大年夜骂人也不好,他想着不如让曲老太把东西拿出来,一个晚上吃得了多少东西,拿出来大家吃了算了。
曲老头发话,曲老太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屋,拿了几个小盘子,回房抓了一把干桂圆、一把葵瓜子、一把南瓜子、一把炒黄豆、一把红薯干。
加上之前的烤花生,凑了六个盘子,寓意六六大顺,除了红薯干装得比较满,其他的东西都只浅浅地铺了个盘子底。
赵婉儿见状眉尖微动,没有立马又说什么,反正她方才说的是拿东西出来给曲耀文吃,于是动作非常自然地抓了一把干桂圆剥壳喂给曲耀文吃,同时也在往她自己嘴里塞。
看着她那样,曲老太更觉得堵得慌了,在心里不停地骂赵婉儿,看那架势,这小蹄子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把桌上的东西吃完,到时候又要拿新的出来。
曲老太他们那边吵闹了些什么曲家大房、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