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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憋久了,也可能是庄氏看出来了曲薏的好奇,她随后主动就把自己怎么想的说了出来因为她知道梁父要出去忙,秋收就意味着梁家要开始新一轮忙碌。

弟弟的事让庄氏自觉非常对不住梁家,但是让她真的对弟弟做什么,她又狠不下心,担心对不住爹娘的嘱托,所以干脆就假装糊涂,什么都不做,只是她自己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才会吃不下睡不着。

如今梁父要忙正事了,如果再因为担心她耽误了,那她就是梁家真正的罪人,以后又能如何面对早就过世的公爹婆母,所以她才强打起了精神。

庄氏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曲薏就能理解一二了,却非常替她不值。

庄庆泽对梁家已经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可见在庄庆泽心里梁家根本就不是亲人,庄氏牵挂、担心着他,可庄氏的付出庄庆泽不仅不会感激,而是利用和厌恶。

当然,心里想的曲薏不会告诉庄氏,他觉得庄氏应该不是找自己商量的意思,就是想找个人说一说压在她心里的事,这样她或许能觉得放松一些。

把藏在心里的事说完了,庄氏眉间的皱纹放松了点,她自嘲地笑了笑“薏哥儿,娘是不是很没用作为姐姐,作为妻子,作为母亲,我都没有做到我应该做的事,这段时间让你们费心了,我实在不应该。”

这番话她没脸找梁父说,也不好意思对儿子倾诉,选择儿夫郎的原因也简单,儿夫郎同样有娘家弟弟,她觉得或许薏哥儿更能理解她的心情。

在曲薏心里,他当然希望庄氏对待庄庆泽的态度更加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是人心是复杂的,她又是个心软的人,让她一下子同庄庆泽断了姐弟关系怎么可能。

话说出来,如果庄氏不是心软善良的人,就凭上辈子曲薏在出嫁之前寻死上吊过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庄氏下狠心磋磨他,毕竟庄氏让曲薏进门就是为了冲喜,结果庄氏没有,只是一开始冷着曲薏罢了。

所以在曲薏看来,庄氏的心软善良不算是什么缺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是她的这个特点被包藏祸心的人利用了,既然她没法硬起心肠来,那他们就多帮着她点,一家人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

庄氏确实从曲薏给她的反馈中看到了理解,并且她好像还感觉到了包容,像是面对一个同龄的友人或者长辈,她甩甩脑袋,把这些奇怪的年头赶出去。

和曲薏聊了聊,庄氏的心情好了起来,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地变好,不是为了让梁父能安心出去做事,强迫自己看上去好些。

在庄氏因为弟弟纠结时,庄庆泽那边丝毫没有挂念姐姐,他把关师傅骂的那些话当成了是梁父在骂他,对梁家越发痛恨。

得知小学徒拿了梁家的酒曲,就算没有老师傅带着也能酿酒,以后还能根据这个酒曲制作新酒曲后,庄庆泽对小学徒总算有了一点好脸色。

不用担心酒坊最重要的酿酒问题,庄庆泽开始忙碌了起来,他原本打算趁着夏天再卖一次陈布的,被庄族人断了这个财路,只能等明年,今年他就专心弄自己的酒坊。

这么大的酒坊小学徒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庄庆泽必然要另外找人,他担心全都找老实巴交的干不好活,又担心太机灵的把酒坊的手艺学走,挑来挑去用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十二三个满意的,签了契书放人进酒坊。

等到秋收结束,庄庆泽的酒坊有了点模样,同时梁康生像去年一样陪着梁父去周围的村子里收哦糯米。

多年以来大家都习惯了这样,不用提前打招呼,年年都把精心侍弄的糯米晒干,挑选最好的那部分卖给梁家。

但是今年出了个意外,除了梁家收糯米,半路杀出个庄庆泽也收糯米,并且他非常财大气粗地比梁家多一文,二十九文一斤。

以前庄庆泽经常到梁家,周围村子的村长多少知道庄庆泽同梁家的关系,所以庄庆泽一开始收粮的时候村长们都以为他是在帮梁家,有些淳朴的人想着梁家从来都不拖欠大家的银子,不要那多的一文。

庄庆泽现在已经开始明着同梁家作对了,他直接说明收糯米是自己收,同梁家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虽然他的话语间没有表露明显的对梁家的愤恨,但是只用听着他说收粮同梁家没有关系,就能让有的人猜测他收糯米目的不寻常,这让不少人犹豫了起来。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犹豫,有的人干脆利落地把糯米卖给庄庆泽,拿着庄庆泽给的银子,满不在乎地说“咱们种出来的粮食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庄老爷比梁老爷多给一文,为什么不能卖给他”

立马就有人反驳“梁老爷收咱们的粮食不论什么时候都公道,虽然没有明着同咱们签契书,但是咱们自己心里得有一把称,如果梁老爷不要我的糯米,我才会再卖给旁人。”

“行行行,你们高风亮节,不把几百文看在眼里,我家在乎,行了吧脑子有坑呢,送上门的银子都推出去。”

争执了一番,有的人选择了把糯米卖给庄庆泽,反正都是卖,多卖点更好,当然了,若是梁老爷愿意也多加一文,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