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
基地外,相隔千里的某处山林之间。
一辆锈迹斑斑几乎只剩外框支架的越野车在山路上叮铃哐当地颠簸着。
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男人面色苍白,隐隐透着些青黑,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花瑾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从牙缝里挤着字“你他妈就不能挑个好点的车吗,这轮子都掉几回了”
负责开车的贺子月毫不客气地怼回去“难道你更想坐拖拉机”
花瑾想说那说不定还好一点,然而又一阵剧烈的颠簸让他把剩下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谁叫他不会开车呢
马路杀手在这种事上没有发言权。
花瑾闭了闭眼睛,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格外佩服在后座上瘫成一具死尸的穆言深。
这家伙自从上车之后就没吭过声,睁着眼睛就进入了四大皆空的神游状态。
贺子月也在旁边继续发表讲话“你学学人家小穆的心态,死去活来还这么淡定,跟没事人一样,这一路上给我们减少了多少噪音”
“哐当”
车轮从一块碎石堆上压过去,花瑾脸色又青了几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后座穆言深诈尸一样突然坐起来。
裂了三条缝的后视镜恰好印出他那张帅气却阴森的笑脸。
“果然还是做了那个王八蛋吧。”
他的语气里有些久眠后初醒的低哑与慵懒。
听起来像是玩笑一样的话,先前贺子月几人不知道被他骗过多少回,因此对他或严肃或散漫的语气都怀揣着几分警惕与怀疑之心。
但唯独这一句,花瑾和贺子月默契地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这句绝对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