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寻死觅活。
这实在是令人悲哀的一件事。
楚留香思想开阔,与霜浓提起前任来,自然也是毫无他想,单纯的好奇罢了。
霜浓云淡风轻地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我的眼光难道会差。”
楚留香哈哈大笑,道“是了,你的眼光总不会差。”
他笑了半天,终于停下,再一看霜浓,她竟然正盯着自己。
她盯着自己的脖颈看。
那种眼神,又让楚留香脖颈侧的青筋忍不住地一根一根迸起了。
他好似连浑身的毛孔,都已全然张开了。
楚留香勾起嘴角,问她“所以如果我给你,你你肩膀上的伤就能好。”
霜浓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的一条胳膊还抬不起来,只有一只手能缓缓抬起,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楚留香的侧脸。
他的五官硬朗而英俊,的确很容易让人心动。
霜浓从来也不会选择不让自己心动的人。
而且,阿楚很“乖”。
这种乖,霜浓也非常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一种游刃有余的乖,他觉得这样做会令他觉得舒服,于是他就这样做了,乐在其中的把那五百两银子收下,乐在其中的去救一只鬼,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鬼物附身,会被鬼物杀死一样,他好似能把所有危险又令人着迷的事情都当做是一场游戏,在里头尽情的玩乐。
这个人还真奇怪。
不仅奇怪,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人,也非常可怕。
霜浓凑过去,作势要吻他的唇,可一向毫不拒绝的阿楚,却嘴角含着笑容地侧开了头。
霜浓不死心,还欲再追,楚留香却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松松地禁锢住了她苍白的脖颈。
霜浓被迫高高地抬起头来。楚留香的手指之上满是厚茧,轻轻地擦过她的皮肤,她的皮肤冰冷而近乎透明,底下那些青紫的血管实在残酷,好似一张残酷的网,将这个美丽的女鬼网在里头,这些血管本是人活着的象征,血管里会流淌血液,会散发出热度,脉搏会跳动可这些,霜浓却永远都没有,她永远都是冷的,只能靠一口阳气,来获得一些虚假的温暖。
此时此刻,楚留香如此残酷地禁锢着她的脖颈,他嘴角含笑,用手指轻轻地擦过她的皮肤,只让她甚至觉得自己寒毛直立。
她忽然感觉自己已是一只猎物,一只被叼住了脖颈的猎物。
这感觉令她觉得奇怪极了,可看着她的人是楚留香,这却又让她忍不住期待起来,下一步,他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呢
楚留香缓缓开口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霜浓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楚留香道“你会惑人心智”
霜浓的脖子还在他的手中。
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既可以享受那种被物化的感觉,也十分的享受把这女人拿捏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好像天生就对愉悦的感知度十分的广泛,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足够刺激,他都觉得很好、很棒、很可以。
此时此刻,他脸上那种看起来温和的笑容,就好似也有点冷酷了,好似是一个心如铁石的牢头,正在用酷刑逼供一个女囚一样。
霜浓闭上了眼,侧过了头,轻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会惑人的心智,否则她是如何让邓老二去砍掉慕容公子的头的呢
楚留香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惑一惑我的心智”
霜浓的脸上似乎也泛起了一点潮红。
她开口道“因为你是个心智坚定的人。”
楚留香挑了挑眉,道“心智坚定的人无法被影响”
霜浓点了点头。
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自然是不容易被诱惑心智的,她虽然不知道楚留香的大名,但一看这人,她就已明白了。
他是随和的,但谁若想把他当做一个傻子,那就是犯了大大的错误了。
慕容博和邓老二,自然本就是傻子,霜浓想要惑这种人的心智,十分容易。而相反的,那慕容轻侯,虽然是一个心肠极其恶毒的老人,但他的心智却也比铁还要坚硬,他将霜浓与御鬼残页视为自己的叱咤人生中的污点,下定决心要解决她,这份心智,她也是绝撼动不了的。
楚留香放开了她的脖子。
霜浓歪在榻上,整个人似乎都已软了。
她道“你究竟来不来,不来我去找别人了。”
楚留香勾唇一笑,道“你既然是求我,为何态度就不能稍微软一点呢”
他的神色好似又变得有点冷酷了。
他盯着霜浓,叹道“你该自己过来,主动一点。”
霜浓“”
霜浓忍不住发脾气了“我受着伤”
楚留香噗嗤一声笑了。
他凑过来,吻了吻霜浓的脸,哑声道“我开玩笑的。”
霜浓“哼。”
楚留香又道“不过,你总该多亲亲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