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摔碎声,把靠在墙边假寐的虞柚惊醒。
侍者慌忙解释道,隔壁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
她扫眼看了包间,大家都各自聊天,气氛热烈到还没那么快到尾声,酒气熏天的,虞柚索性走出包间透风。
有雨,她没走出去,只在绕着回廊慢慢走,全会所最私密的包间就是这类似四合院的地方,中间立着苍绿的梧桐,树的阴影跟包间内的剪影交叠。
虞柚经过最后一间包间,奇怪地看了眼窗户,放置在木台阶上的鞋子数量如此多,怎么包间内如此安静。
跟其它三个包间的快溢到天际上的热络天壤之别。
她没多待,估摸着可以带着哆啦先回去,手刚碰上门把,身后的包间就被侍者推开。
“以后这种人就别让他们进来。”
游熠拿起手帕冷淡地擦拭干净沾染了红酒的手指,最后丢在侍者端着的空托盘上,面容疲倦。
虞柚站在原地没动,确认是他的声音后,悄然地把门关上,转过身,迎面对上走过来的人。
雨势渐大,嘈杂的雨点渐渐消磨住了内里的说话声。
他险些没认出她。
金棕色的长发,耳后挑染着几缕浅粉色,妆容干净清透,眸仁还透着模糊的醉意,忽的一刹,又变得欢喜起来,唇色是明艳的浆果。
像无意撞进这世间的异域少女。
虞柚微愣于这场偶遇,眼睁睁望着他挑起眉,步履未曾松动地继续朝她走过来。
心跳悸动。
他迈出的第一个步子时,她就开始在脑子里构想出一百种假设。
却没有一条能让她从容地掀起唇开口。
在过分的难熬中,游熠收敛掉眼底的所有情绪,风里交糅着她身上甜淡的白茶香,她直勾勾的眼神像甜腻的奶油陷阱。
在即将消沉前,他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一字未留。
虞柚背影渐渐僵直。
如同陌生人般,宁愿牺牲一直以来的温和表象也能做到的无视,当真是任何一点困扰都不会让她产生了。
分别时说的话,他正分毫未差地履行着。
此刻,黑夜如墨,任何光影都不存在,雨声反复打磨在树叶上,时重时轻。
独留她一个人,默数着他远去的步子。
在心里兵荒马乱地潦草收场。
不知过了多久,她方才要推开又合上的包间门再次打开,哆啦穿好鞋子跳出来,喊了她一句,身后跟着吕梁和他的团队。
“柚子,你站那里淋雨做什么会感冒的”
她神魂归位,转过身看着这一群小伙伴,视线停顿在他们就算喝多了也不会忘记的各种相机镜头,露出浅淡的笑容。
她无比庆幸吕梁会挑这个时间点来继续纪录片。
至少在镜头前,她连养伤的空隙都不会有,痛楚还来不及萌芽就褪成了麻木。
虞柚最近想礼尚往来地去给徐季探个班。
作为ka的“我家门口有两棵摇钱树,一颗是叫虞柚,另一棵叫徐季”双招牌,两人在某些程度上总会惺惺相惜。
再加上徐季之前在抄袭风波上毫不避讳地公开支持她,两者加在一块,虞柚决定直接重金包下米其林主厨跟着餐车一起去练习生的录制现场。
招呼早在前三天就打好了,可到了录制的体育场馆外,主办方的人却支支吾吾,半天没让人进场。
跟前几天听到虞柚会来时的双手赞成的模样成了反差。
虞柚坐在车里,也接到了尤佳的电话,“徐季可能摊上事了,事态太大了压不住,估计下午营销号就会爆出来。”
“怎么会压不住”她不解,“综艺怎么办,就差最后公演了。”
尤佳“公司现在正在开会,我们当然会全力支持他,节目组那边估计就难做了,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虞柚“徐季呢”
“还在节目组里,小柚,我也无法保证徐季是清白的,在这种时候,我作为老板只能给你提个醒,远离是非。”
远离是不可能远离的,虞捧笃定道“我先上去见他。”
尤佳叹口气,挂了电话替她联络了节目组,安排人带她去见徐季。
等电梯的空隙,哆啦也从徐季的助理那得到了来龙去脉,震惊之余,忙凑在虞柚耳边道“好像不是一般的严重,徐季他们团的一个女粉举报徐季睡粉,就在上周他们组合活动后,徐季给了受害人房卡。”
接待的负责人也焦虑地摊牌“很快就要爆出来了,我们的公演也就差一星期了,d出事,这节目就得烂尾了。”
“柚子,说实话,按常理不都是直接换掉d吗可你们ka本事大,硬要撑徐季,说真相还没出来不准我们换人,可这种事怎么定性迫在眉睫,有徐季在,其他嘉宾我们也请不到。”
“你待会能不能帮我劝一下徐季,”负责人左右为难“不如让他自己退出我们也不追究违约费,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