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女儿,别过头和肩膀,准备用后背迎接这一刀。
千钧一发之际,牧晨烁高喊一声,朝摊主猛冲过去,意图分散行凶者的注意力。
而云归则张弓拉箭。
三根箭矢反手架上弓弦。同一时间,云归分给牧晨烁四个字“能射杀吗”
牧晨烁震惊“你别”
话音未落,箭矢已经脱弦而出。
三箭几乎齐发,箭成连珠之势。与此同时,那把“实在不怎么样”的长弓当场绷断。
断裂的弓弦狠狠地抽在云归掌心。哪怕她手掌附着厚厚一层茧子,也难免被这一下打得洇出一道血色。
弦断的气势尚且如此惊人,那被弓弦射出的三箭,自然就只有更凶猛。
这三箭,远比牧晨烁跑过去的速度更快,也比行凶者挥舞尖刀的动作更疾。
尖刀意欲挥落之际,恃凶者甚至来不及眨一下眼睛,爆裂般的破空风声,就已经逼近眼前
第一箭携裹着一股先声夺人的气势,又准又狠地撞上了摊主手中的尖刀刀刃。
箭矢势大力沉,在甫一接触的瞬间,就震得行凶者手腕发麻,让凶器当啷落地。
手掌猛地一空,行凶者下意识想要弯腰拾取。
可他甚至没等到一个机会,得以完整地做出这个动作。
因为接踵而至的第二箭,快得就像之前一直埋伏在第一箭的影子里。
这一箭擦着行凶者右肩的肩头皮肉,呲地一声穿透了他的t恤。
长箭带着一股凶猛的冲击力,深深地扎进了他身后小摊车的泡沫菜单板里。
第二箭力贯河山,把摊主带得一个趔趄。
虽然只是衣服被钉上泡沫板,可论起扎进泡沫板的深度,几乎要跟箭羽平齐。
行凶者一下子从移动靶,被钉成了固定靶。
与此同时,连珠般的第三箭,正如魅影般飒进。
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时间,不过几分钟上下的间隔,此地就又一次飚飞出一捧血花。
不过这一次,鲜血来自于行凶之人。
那一箭径直射透了他的上臂,完美地穿过了人类大臂内侧最娇嫩、触感最敏锐的那片皮肉,效仿着第二箭的例子,把行凶者死死地钉在那块泡沫板上。
领头逃到建材广场的那批人,也是最先停下来,观察场内事态的。
喻瀚识清楚地听见,在云归三箭落定之后,旁边有个人不可置信地爆出一声粗口
“卧槽,牛批啊,鄂伦春族”
喻瀚识“”
他觉得不是。
但他也觉得,自己之前对云归的认识,好像有所误差。
站在事发地,云归甩甩自己受伤的手掌,终于吐出一口气。
很好,不负她从前被周队长和刘护士劝诫以后,特意找出了相关法条背诵的功夫。
这一记贯穿伤,长度和深度绝不超过6、不会影响主要肢体功能、没有伤及头皮、面部、五官等重要器官。
哪怕天王老子来了,这人也不符合法律上的轻微伤标准,就更别说轻伤和重伤了。
而且三箭还是连珠箭,当场脱手,一发结束,有绷断的弓弦为证。
所以,就算你把刑法现在拍到云归面前,这一箭也是再合格不过的、没有丝毫防卫过当的见义勇为行为
作为全场唯一的近距离观众,牧晨烁人都快傻了。
还是行凶者被钉在四轮车上后,爆发出“嗷”的一声惨叫,这才唤回了牧晨烁的神志。
他甩了甩头,匆匆跑上前去,跟浑身发抖的妻子一起,给地上的男人止血。
广场周围,先是一片寂静,随后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慢慢地,也有其他人试探性地走上前来。
大家能报警叫救护车的,纷纷打起电话,有医学知识的,也帮忙安抚妻子,给丈夫做急救。
至于还被钉在泡沫板上的行凶者,大家不敢替他拔箭,又怕他伤人。
于是几个年轻男人解下运动鞋的鞋带,把他的双手双脚分别捆在了一起。
喻瀚识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云归注意到他的靠近,第一反应是
他竟然没坐轮椅
乍一看,还挺不习惯的。
喻瀚识拎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绷带,示意云归把手递给他
“弓弦打到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云归看看掌心那道肿起的血痕,不大当回事。
“还好,这都没流血呃,谢谢你啊。”
却是喻瀚识一定要把绷带给她缠上。
算了,现代人好像很容易把伤口当回事。既然如此,喻瀚识想包扎,那就让他包吧。
喻瀚识欲言又止“你的箭法”
云归轻声笑笑,谦让道“我不怎么会射箭,只是占了天生臂力过人的便宜。”
他们云家子弟,各个猿臂善射。
在过去,云归能拉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