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露出的身体也不是那个她不论看几次都会脸红的最本初的那片景象。
几乎缠满了上半身的绷带,在煞白的灯光下很是白得刺眼,而没有被绷带覆盖到的皮肤上,也零散地分布着大小不一的伤痕。
飞鸟不禁皱紧了眉毛。
那些伤口看起来就很痛,更不用说还有缠着绷带的部分。
不过很快,松田阵平重新穿上了他的白衬衫,盖住了这些伤痛的证据。
灵活的手指一个接着一个地扣着衬衫上的细小纽扣,另一手则拿起了挂在旁边在爆炸中被划破了几道的黑色西服外套。
甩起外套时带过阵风,下一秒,那件外套就被他以有点耍帅的姿势给穿在了身上。
飞鸟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松田阵平这是在换要出去的衣服。
“松田先生你要去哪今晚不是要留院观察吗”
换好了衣服的松田阵平伸过手,对着飞鸟的额头就弹了一下“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要逃院。”
“”飞鸟揉着额头上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松田阵平弹过手指的部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就怎么会有人能把逃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呢
“我今晚怎么可能待在医院里面浪费时间,明天还有件大事等着我去解决。”
松田阵平说着,低头整理了一下领带。
不过因为衬衫衣领处那抚了好几下都没有按平的褶皱,领带的绳结也随之有点歪斜,他不太耐烦地咂了声嘴,随即直接把从脖子上扯了下来,随便卷了一下,塞进了口袋里。
“我明天可是很忙的,哪有时间一直留在医院。”
说着,松田阵平转回头看向飞鸟时,沉在眼底的坚定好似透着股无与伦比的意气。
“我还要去履行和萩的约定,还有和你的约定。”
低沉的嗓音落在句末的发音好像敲在了飞鸟心鼓上,咚咚咚咚的声音,和她几番对眼前这位卷发青年心动时的频率好似一致。
对哦
月7日的正午,杯户购物广场的摩天轮会发生爆炸
前几日在米花中央病院抓住的那个长发男人,即便被捕,他的态度依然还是很挑衅嚣张,很显然他就是知道事件没有结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
这些都是不定数,不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知道事情会变得怎么样。
想到这些,飞鸟又变得沉重起来的心绪马上就浮现在了她的表情里。
和父亲死亡挂钩的那个事件,确实在现在的时间里还没有结束
“你不要摆出一副这么沉重的表情啊。”松田阵平开口打断了飞鸟的思绪,“好歹高兴一点吧明天我就能把那件事永远地终结掉了,你这不等着看我帅气的表现吗到时候千万不要迷上我,被太多人喜欢上的话我可是会很苦恼的。”
这句调节气氛的玩笑话飞鸟没有听进去。
至于迷上松田阵平这种事
她好像也不用等到明天,早在之前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一点点对他
“是哦明天就可以解决了”飞鸟讷讷地低声重复着。
明明这话说得没错,而且三年之后的新闻中飞鸟也确实看到了警视厅之于事件的报道,犯人确实落网。
至于那位牺牲了的警察官,她已经提前把这个信息说出来了,只要提前预防好,应该就会没事的。
可飞鸟就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太好的预感。
总觉得明天不会这么顺利,但是她也没有理由不去相信松田阵平的能力。
只要是松田阵平,就肯定能解决,他都已经和自己约定好了的,难道不是吗
彼时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的松田阵平拉开门缝朝外看了看,似乎是在检查有没有护士经过。
看准了时机,他转回头朝着飞鸟招了招手。
“我们走吧,护士没在飞鸟你还在发什么呆”
“啊没有”
还在因为对于明天不太好的预感而愣神之时,松田阵平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她的手腕被一把拉住,随即,对方动作略显强势地直接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再发呆护士要回来了,我可不想再被抓住数落了。”松田阵平露出了一脸怕麻烦的表情,“我刚醒来只不过跑出去打了个电话,就被念叨了快二十分钟”
飞鸟答得很实诚“那是因为松田先生的伤势很严重护士姐姐在着急吧。”
松田阵平一个眼神斜了过来“你到底是帮哪边的”
飞鸟“我想帮护士的话能阻止你逃院吗”
松田阵平“你知道就好。”
“不过,我也没打算阻止。”飞鸟扬着脸,朝松田阵平笑了笑,“毕竟明天还有一大堆事件等着松田先生去解决,对吧”
女孩的笑颜柔美,眼底仿佛有星辰颤动的表情竟令松田阵平怔愣了半秒。
“咳。”
他假咳了一声以掩饰掉刚才的一瞬失神,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