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内心紧张到眼皮都快绷不住了,却还是故作淡定地闭着眼。
明明已经察觉到那压在唇上的目光,却还是拼命忽视。
拼命忽视到身体起了反作用,不由自主地微抿起嘴唇,蜷缩起手指。
拼命到无法察觉自己这些小动作,放在另一个人眼里是多么清晰。
多么令人,心动。
那一刻徐妄清晰地看到师哥的心动。
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动。
好可爱。
好可爱,师哥。
徐妄再也难以自持。他忍不住轻轻捧起师哥的手,小心翼翼握住师哥的指尖。
啾。
一个吻。
一个拼命努力克制住,才勉强不让心口那些东西满溢而出的吻。
好快乐。
徐妄看到师哥的慌乱,师哥的纵容。
师哥还在自欺欺人地装睡。闭着眼睛,可谁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
好可爱。好可爱。
徐妄低下头,闭着眼,再次吻上他的手指。
这一次,是指根。
无名指,靠近掌根。漂亮骨节的凸起地方。
徐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温柔宁静的幻想,想象一枚戒指,戴上那个漂亮又可爱的指根。
他如此虔诚,如此放肆地纵容自己的幻想。
心里越来越满。
不会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候了。
徐妄快乐地想。
好爱他。
好想永远永远在一起哦。
师哥。
徐妄亲吻着他的手指,迷恋地呢喃。
徐妄总听人说相由心生。
在和师哥在一起之前,他从未听人说自己是娃娃脸。
可现在,越来越多人说他,长这么大个子,居然是个娃娃脸。
好怪。
师哥也说他,人这么高这么大,怎么总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腻着他。
不可以吗
每当师哥这样说,徐妄总会眼巴巴地仰起头,望着他。
徐妄的身高,比师哥要高一些。
而徐妄总喜欢用蹲或者跪,用各种低到尘埃里的姿势,把脑袋搁在师哥膝上。
仰望他的冰雪。
师哥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仰望的姿势。
总是忍不住伸手把他拉起来,这时候徐妄就会趁机坐到师哥身上,撒娇似的抱。
他迷恋师哥身上温暖的味道。他迷恋师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时朝他伸出的手。
他吻师哥的眼睛,师哥的嘴唇。他亲吻师哥的全身。
他格外喜爱亲吻师哥的手。
从指尖,到掌根。
像用嘴唇温柔描摹,记录着那漂亮骨节的弧度,大小。
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某样物品的尺寸。
终有一天他会向师哥捧上戒指,就像他每一天每一天地向师哥捧上自己的心。
而师哥会温柔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把他拉进怀里。对他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徐妄从未怀疑他和师哥相守一生的可能。
他的心一天天地变满,越来越满。他只要看到师哥他的爱意就像黏糊糊的糖液一样满溢。
无时无刻不想亲亲师哥,抱抱师哥。
活着真好。
活着原来可以这样快乐。
某一次当他又和师哥十指相扣着到达极乐,他抱着师哥,贪恋痴迷地亲吻怀里人的唇角。
忽然心念一动,问他的师哥
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救我
当时徐妄的污染度已经逼近5000。
根据管理局的规定,污染度超过5000的个体,无论san值如何,都必须当场处死。
如果尚未恶堕,那至多只能改成温和无痛的安乐死。
但给予死亡是必须。
师哥一向严格遵守各项规定,视规则为铁律。
为何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打破自己长久以来坚守的原则
徐妄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未曾想师哥却忽然陷入沉默。
徐妄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或许触及到某些深处。
某些脆弱柔软的,师哥不曾展露于他人眼前的深处。
“我和无垢从小丧父。我们的父亲生前也是一名刑警。”
师哥靠在他怀里,两人十指相扣。师哥轻轻摩挲他的掌背。
师哥的父亲在一场跨省缉凶中丧生。
那是一个非常恶劣的人贩子团伙。专门拐卖年纪尚幼的男孩,卖进大山里,给某些愚昧不堪的家庭传宗接代。
孩子们被拐卖时年纪太小,对亲生父母毫无印象。
因此哪怕日后被解救,有些孩子甚至不愿意回去真正的父母身边。
那些大山里的愚昧村庄,整村都在袒护这样的恶习。
父亲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