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未来失去期待。
其实做警察,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在得知郑警官是父亲当年的战友之后,一瞬间门看到未来的铁轨从面前铺展开。
他觉得那是一条不错的路。是他现阶段能找到的最好的路。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
他成功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而且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切全都自然而然。
一切全都顺理成章。
他甚至得到某一位学姐的暗许,说毕业后就结婚,说安排他进刑警队。
刑警容易立功。先从基层做起,一有机会就调去市里,去省里。
前途无量。
前途无量。
徐妄的手指抚过那位学姐的脊背。光滑柔腻的肌肤。
表面上看起来是清纯正直的警花,私底下却被他牢牢把控,抓握在掌心。
深夜的警校,监控摄像头无法瞄准的荣誉墙。
他要求对方做一些只要理智尚存就不可能答应的事。
对方十分挣扎,在道德煎熬中痛苦。
最终却还是拗不过他的呢喃请求,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他从对方颤抖而快乐的声线里,确信自己前途无量。
他看到自己前途无量,同时也看到黑色旋涡。
那一瞬间门他忽然对自己的未来失去期待。
接下来的一切大概只剩按部就班。
他忽然对年轻美好的学姐失去兴趣,尽管对方极有可能成为他一生的伴侣。
正在索然无味间门,他很随意地一抬眼。
恰好看到某张照片。
那是镶嵌在荣誉墙玻璃橱窗里的照片。
那是一张一丝不苟正气凛然,哪怕只是穿着统一的警服,都气质卓然的照片。
真好看。
徐妄很随意地想到
是一种雪山之巅,清冷高洁,让人求而不得却偏偏忍不住想要染指的好看。
那时其实也没多想。只是心脏恰好撞了一下。
恰好他结束在学姐身体里。
于是,性,和那张脸建立起关联。
徐妄面前的银白色铁轨,从未计划与照片上的那个人产生关联。
徐妄以为自己会按部就班,成家立业。作为一名光荣而优秀的警察,漂亮地活下去。
当刑警需要立功。
哪怕学姐的父亲开口,他也需要一些功绩。那会成为他的立身之本,给他合理创造晋升的可能。
摆在他面前的是好几个案子。
他随便翻了下资料,目光被一起儿童拐卖案吸引。
采生折割。
在警校读书的时候,听老师说起过这类案子。
有些乞讨集团,会故意拐走普通人家的健全小孩。
活生生挖掉眼睛,砍断手脚。甚至割掉一些内脏。
把孩子折磨得面目全非,失去反抗能力,然后丢到大街上去乞讨。
借此赚取金钱。
不知怎么,那一刻他心中略有触动。
或许是和其他案子相比起来,这个案子最为残忍。总算能够打动他冷硬的心灵。
又或许是案子牵连重大,一旦破案就是大功。可以顺理成章地晋升到市里。
他最终选择跟进这个儿童拐卖案。
直到很久以后,徐妄才意识到,那是命运之手的拨弄。
充满嘲讽,充满玩弄。
不然如何解释这些巧合。
他至此为止的人生,哪怕行差踏错一步,都不可能走向那个命中注定的巧合。
一切都自有安排。
是他人生中作出的每一个决定,将他引导向那个人。
引导向他的命运。
“师哥”
他感到很痛。
炼狱燃烧般的剧痛。
徐妄神志不清,重伤濒死。
被脓血染红的视野里,他模模糊糊地看见,雪山之巅那清清冷冷的冰雪。
“好痛救救我”
徐妄不想死。
哪怕并不期待着未来,他也不想就在这里死。
他拼命伸出手。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拼命抓握那丛银白色的冰雪。
“师哥救救我”
他听到清冷银白的冰雪,遥不可及地对他说话。
你可能会获救,你也有可能变成怪物。
那一刻徐妄意识模糊。恍惚听见碎雪窸窣,清冷揉进他血里的轻响。
“你愿意吗”
徐妄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
他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或许他只是拼命抓着那一丛雪。
剧痛濒死间门拼命挣扎。
师哥,师哥。
救我,救救我。
命运像一个螺旋,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