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樱花浮雕的瓷盘内,月见里抿了一口黑咖啡,而后起身准备回家。
服务生们原先还在后边小声讨论,那么年轻的一对情侣就来这种高档餐厅约会过生日,富二代的生活就是开心。不料才几分钟的变化,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那个月见里小姐。”服务生轻声喊住了付完账的月见里,“那边的蛋糕需要帮您装起来带走吗”与其说还剩很多,不如说她们两个根本没吃。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大师甜点啊。
月见里没有回头,淡淡回了一句。“扔了吧。”
五条悟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月见里听不清,但她能听到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声,慌慌张张带着哭腔。
可能是很在意的人所以那么急,也可能是蛋糕并不好吃。所以那个少年走之前没想过带走。
十二月的天,夜里气温骤降,是属于说话间嘴边能哈出白气的程度。月见里薄薄的针织连衣裙和风衣虽然挡风但不保暖。
现在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不如自己直接打车回去来得快。月见里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区,在五光十色灯光与玻璃中野蛮生长的建筑落在身后成为背景。她于繁华的顶点出生,却总是无法成为其中一份子。
“果然下次还是自己开车出来更好。”
月见里冲手心哈了一口气。晚高峰的出租车相当难拦,尤其是在堵得水泄不通的闹市区。她又往前走了几百米,想去隔壁街碰碰运气。
深棕色的切尔西短靴踏上石板路。转身的下一秒,口鼻忽然被混杂着烟草与酒精臭味的手掌捂住。
分明刚刚还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转瞬就被带到了不知哪里的臭水沟巷子边。
绑着她的男人一下将她甩开。月见里背部重重撞上坚硬的水泥墙,忽然的强震让她剧烈咳嗽起来。墙上不知是呕吐物还是垃圾堆积后滋生的霉斑蹭在了她的风衣上。
谁能想到藤冈春绯说的防狼喷雾居然一语成谶。
“照你喜好挑的,解决完需求就快点溜吧。”男人说话时还带着厚重酒精的臭味,语气里尽是自己很讲义气的得意。“真服了你,逃命还想要女人。”
月见里抬眸,和身侧披着斗篷的,尖嘴猴腮的家伙对视了一眼。
后者贪婪地舔了舔唇,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脖子。
“”
蓝眸始终淡淡看着身前恶心的家伙,没有惊恐也没有哭。
“我不喜欢你这傲慢的样子,给老子哭,给老子叫。”男人的声音又尖又细,难听极了。手下掐住月见里的动作再度用力了几分。
月见里几乎不能呼吸,眉心微蹙,双手本能的握住男人瘦骨如柴的手腕,试图将他推开。
爆裂声在耳边轰然炸开,同时挤压在她颈侧的压力骤然消失。被扼住的生命再次流动起来,月见里原地跪坐下去大口喘气。
缓神间,她抬眸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小礼帽,身穿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
那男人不知用了什么神奇法术,只是一抬手的功夫就把两个醉鬼按进了墙里,同时残垣像被陨石砸中一般呈现凹陷状。
“你没事吧。”
男人回头,脱下那顶黑色小礼帽,露出一头橙毛。明明是黑手党的样子,却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