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正捂着脑袋发愣。
“士兵那个人去哪里了”
脸上还长着几个青春痘的年轻卫兵颤巍巍地指了指另一侧方向“那个人从天上跳下来撞到了我长官,我不是故意偷懒,躲在这儿休息”
那长官勃然大怒,一拳把他重新推翻在地“蠢货,我在问你话你他妈的耳朵聋了吗那个逃犯去了哪里谁有空听你解释”
年轻人吓坏了,涨红着脸指了指左边“他、他又跨过围栏,跳了下去”
长官一看,那边是神殿园林里茂密的人造林,的确是一个适合藏身与摆脱追击的地方,当即大手一挥“追”
于是七八支队伍就呼啦啦地冲了过去,分散开钻入密林里。
眨眼间,这个平台上就只剩下褪色者和一个跑得比较慢的圆脸卫兵。
这人长得比较矮、看起来比较孤僻,估计平时也是被队友欺负的那种可怜人。但他想了想,还是停下来,没跟着大部队去追击
那个凶残的目标,而是主动伸手给那个可怜兮兮的卫兵同伴“兄弟,你别管韦德长官脾气不好,听说今晚死去的德纳大人是他的亲舅舅”
那坐在地上的卫兵挤出一个勉强又委屈的笑容,顺势握住了圆脸同伴的手“谢谢你,兄弟,你人不坏,我这次就不杀你了。”
“呃”
那圆脸的好心卫兵还没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的褪色者顺势站起身,一个膝撞撞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强大的震力透过护甲传递到矮个子卫兵身上,他痛得弯下腰,褪色者又是一发势大力沉的肘击精准的打在他的背心上。
“唔”
这一回,这圆脸卫兵是真的被打扑街了,当场昏迷在地。
褪色者叹了口气,将这人拖进绿植里藏匿起来,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幻化出的卫兵盔甲,转身就要往与大部队相反的方向走去。
是的,刚才趁着纵身一跃,借助这山体形成的自然高度作为壁垒遮掩,她在众人眼前消失了三秒左右。
就是这么一瞬间,她幻化出路过所见的卫兵外貌与衣物穿着
虽然强行催发精神力来施展这种“易容术”,实在是让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脑子愈发头疼,但这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褪色者赌赢了她把那些追兵都骗走了
现在,得趁着那帮艾利欧格的走狗走错了方向,自己要先逃出神殿范围。黑马“闪”和雪鹰“大宝贝儿”已经在预定的撤离地点备好了
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有恶风袭来
就像是神经反射一样,褪色者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手中的鸽子小圆盾盾牌就回身挥击出去
昔日在交界地里经历成千上万次的挥击、弹反训练,终于形成了不需要思考也能直接依靠肌肉记忆的战斗直觉。
砰
盾牌与枪刃发出了猛烈的撞击,虽然成功挡住了敌人的这一发背刺偷袭,但褪色者依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滑行了五六米,直到后背撞在了一旁的石质护栏上才停下来。
“变换面容、欺瞒凡人之眼你绝非寻常人类。”
一个久违的、熟悉又清冷的声线从烟尘里飘来,褪色者的瞳孔微微睁大了。
“说吧。”
面上戴着绿色狰狞恶鬼面具的夜叉少年提着枪走出来,眼眶里散发着幽幽的杀意寒光。
“你是哪家派来的刺客”
有那一瞬间,褪色者其实是可以叫出小夜叉的名字。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少年了,如今一见,褪色者发现自己竟然意外地很想念他。
但她没有。
她死死闭着嘴,一言不发。冰冷的理智控制住了褪色者的脑袋。
越是这种头疼欲裂、身形疲乏的时刻,褪色者思考的东西就越多。
摆在她前面的有两条路。
一、说出自己是“南风”,露出真容,然后去赌对方会不会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放了她。
但是他真的会放过我吗
也许吧,但谁知道呢,他甚至不敢反抗自己主人艾利欧格的命令。
可是如果对方依旧忠于职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如此一来,知晓她是个璃月探子身份的金鹏肯定会多想一些别的阴谋论。
既然如此这少年会不会进一步认为,“南风”在最初结识他、靠近他都是另有目的呢
没有被他人的善意所好好对待过,不懂得如何接受来自他人的好意和关心的这个小夜叉会不会因此而痛恨“别有用心”的南风或者进一步厌恶起幕后主使者的璃月来
二、负隅顽抗,坚持反击死了都要打一场
那
她尸体多半是要凉了的褪色者不觉得自己如今这具强弩之末的凡人身躯能够打赢一个长年战斗、身经百战的夜叉。
说不定对方咔嚓一下,她的意识就能就回本体下线去了。
但这样做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起码金鹏不会知道南风曾经欺骗自己,他顶多以为那个凡人掌柜有朝一日忽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