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腕上有一道蜈蚣似的伤疤,伤疤还比较新,泛着粉色,像是刚刚愈合不久的样子。
这像是一个人曾经割腕自杀留下的痕迹。
唐镜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转头望向镜子,这张真实的面孔几乎与幻境中的样子一模一样,苍白、孱弱,沉默不语的时候,眉宇间的神色仿佛有些忧郁。
但唐镜正值壮年,生活条件看上去还不错,陈玄融这位师兄也一副关心他的样子,上面还有师父、师伯这样的长辈照看着,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觉得活不下去
窗外有风声远远传来,像有什么怪兽在夜色里呜咽。
唐镜抖了一下,连忙钻进了热水里
冬夜,房间里看不出有什么取暖的设备,但温度却并不低,至少唐镜窝在薄被里并不觉得冷。
翻了两页书,唐镜又想起了跟藏锋挤在一张床上的情形。
那样窄窄的一张床,只有现在在的床铺一半儿的宽窄,床又硬,外面是荒地,隔壁还有心怀叵测的人
但他的每一夜都睡得很好。
不像现在,周围全是陌生人,是陌生的地方。他心头惴惴,连闭上眼睛都仿佛变成了一件需要勇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