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长气,继续喂我吃果片。
“张嘴。”
“嚼。”
“咽下去。”
果片吃完,我的专注力就又转移到了脚边的花上。
盯着盯着。
那朵花被摘下来,递到了我眼前。
我愣愣的。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那人别扭的声音“拿着啊。”
我接过来。
花被摘下来后,我可以举起来凑到眼前看,能将花的样子看得更加仔细。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花比没摘下来之前要丑。
可能是因为它快要死了。
其实我跟两面宿傩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像是亲吻,每隔好多天也才那么一次。因为他并未把重心放在我身上,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寻找战斗的人选和散步溜达上。
之所以能记住他的名字,也不过是因为他很喜欢恶作剧,故意把我带到很高的地方,问我害不害怕,亦或者询问我怎么不继续寻死腻活了。
我能感觉到两面宿傩对我的兴趣逐渐消散,在他来回抚摸我脖子时,我心道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可一道声音的出现却扰乱了
“大人,再走半日就到京城了,属下听说五条家已经在其他分支家族的支持下重建了,要去看看吗”
两面宿傩重新被提起了兴趣,他放开我的脖子,兴头很足地说“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奇啊,不知道他们看到我的未婚妻会露出什么表情,光是想想就很愉悦。”
说罢,他就双手枕在脑后,悠哉悠哉地率先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想到什么般折回来。将坐在地上发呆的我扛到肩上,继续走。
而我的心绪则沉浸在刚才听到的五条家。
五条家
好耳熟。
我睡着了。
在梦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
所有人都没有脸,他们声音严肃,对我进行说教。他们的说教各有不同,有用词粗陋不堪的、也有拿腔作势的。但无一例外,都在教我规矩快要饿死了也不能吃肉、即使开心也不能放声笑、要学习和歌裁缝、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只有一个人不一样。
他有一头白色的长发,会很轻地摸一下我的脑袋,喊“纱织。”
会送来很多礼物。
会带我破坏规矩,比如偷偷塞一块不知是什么肉类做成的肉干到我嘴里、带我半夜溜出去,到城外看萤火虫
周围的人让我恭恭敬敬地喊他“五条大人。”
五条大人
为什么提到这个名字,我会那么开心我的心狂跳着,大脑不断尖叫着“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五条大人,要嫁给五条大人”
五条大人
我好像记起来了些什么。
仅凭有人无意中提了句五条,我就全都记起来了。我有个很喜欢的人,我有个一直想嫁的人
我颤颤睁开眼,就看到我前方有个白色长发的人。我的视力因为长久的流泪愈发模糊了,但看着那抹白发,我的心却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那么滚烫。
我开始挣扎,不想让两面宿傩抱,努力冲那人伸出双手。
那人停顿住脚步,也下意识冲我抬起双手。但很快,他就将双手垂了下去,紧接着跪在地上,态度恭敬,“宿傩大人,最近一直是属下给她食物,她现在这样,应该是饿了。”
两面宿傩单手抓住我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则捏着我的下巴,语调慢悠悠的,不像在跟我说话,“你好像对她蛮了解的啊。”
那人语速不改“属下以前饲养过很多动物。”
两面宿傩长长地“哦”了一声,就将我丢到地上“好好喂着,别让她死了。”
“是,大人。”
两面宿傩走后。
过了会,我才被人抱起来。
拥抱我这件事,他好像做过很多次。居然清楚我的腰脆弱,很容易发痛,所以他抱住我时,没像两面宿傩那样单手搂住我的腰,就扛到肩上。而是用双手,一手托住我的腿弯,一手揽着我的肩膀,使得我的脑袋可以很舒适地放置在他肩上。
我双手环过他的脖子,抓住一把长长的白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重新睡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全新的地方。
不似之前那样睡在野外。
我躺着的地方是床,床边有个柜子,柜子上面有很多木箱子,里面装着的,会是哥哥的衣服吗柜子旁边,是梳妆镜,镜子后面是窗户,屋子正中间是桌椅。
我下床,踮着脚尖想把柜子上面的木箱子拿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哥哥的衣服。
却根本够不着。
直到“吱呀”一声,身后传来屋门打开的声音。
我回头。
就看到了一头白发的人,是五条大人。
五条大人走过来,牵住我的手,带我往屋外去。我很顺从地跟着他一路弯弯绕绕,路上我看到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