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豹眼眸晃动,口中道“你不要瞎说,詹儿乃是我的三弟,如今陛下有心饶过三弟,乃是好事儿一件。”
“二公子啊,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魏媪道“二公子可别忘了,我可是把你从牢营中救出来的人,说白了咱们是一条船上之人,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魏詹归顺秦室,对你我都不好,何必多此一举呢”
魏豹眯起眼目,阴森森的打量魏媪,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魏媪更是压低声音,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这才悄咪咪的道“我听说,陛下将劝降魏詹的事情交给了那个新上任的膳夫,那膳夫乃是昔日里的齐国公子,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儿,但是能说会道,灵牙利齿的,若不是如此,怎么能被荀卿收为弟子这连荀卿都看走了眼,更别说一个小小的魏詹了魏詹始终年轻,耳根子又软,说不定那膳夫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说服魏詹归顺那到时候谁也不好过不如”
魏媪冷笑一声“二公子用一些手段,早早了结了魏詹,也免得你那弟亲受折磨之苦,不是么”
“你”魏豹吃惊的道“你竟是让我杀死弟亲”
魏媪掩唇娇笑,道“二公子呦,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您到底是什么人,我打算将女儿嫁给二公子之时,早就门清儿了,何必如此呢”
魏豹慢慢收敛了吃惊的神色,面容变得阴狠起来,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让我杀死自己的弟亲这话若是传出去,世人将如何看待我这个魏公子”
魏媪低声道“二公子放心,此事暗中进行便可,陛下将这事儿交给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膳夫,他一个膳夫能懂什么凭借二公子的功夫,偷偷做掉魏詹神不知鬼不觉,之后的事情,陛下必然治那膳夫一个渎职之罪”
魏媪心底里算盘打得响亮,其实她哪里是为了魏豹考虑不过是想要借机会,假借魏豹之手,报复陈慎之罢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会挑唆魏豹给自己当枪使。
魏豹思量了良久,魏媪催促道“二公子,时辰可不等人啊别到时候,你拿魏詹当兄弟手足,小公子却在背后捅你一刀呀”
魏豹本就心狠手辣,耳根子又软,听不得旁人嚼舌头根子,如今魏媪尽说风凉话,魏豹心里头七上八下,当即把心一横,冷笑道“谁也别想挡我的路”
魏媪见他发狠,立刻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笑道“二公子,这才对嘛”
魏豹在营中没有什么人脉,他魏国的死士也全都被扣押了起来,因此想要动手杀死魏詹,只能魏豹亲自动手。
当日魏媪便与魏豹合计了一番,这杀死魏詹最碍事儿的,便是公子婴了。
公子婴负责守卫魏詹的营帐,他乃是大秦第一“死士”,出了名的不要命,有他在魏詹的营帐外面,保证不能成事。
但魏媪摸清楚了公子婴的底细,这公子婴就算是一刻不离开,也有需要用食的时间,魏媪将这个时辰暗暗记下来,告知了魏豹,就等公子婴离开,便让魏豹动手。
夜色慢慢爬上天际,时辰一点一滴的过去,正是晚食之时,公子婴因为负责戍守,晚食用的比一般人都晚,等夜色浓郁,这才离开岗位,前去用食。
公子婴堪堪离开,便看到一道黑影立刻从远处闪出来,想必已然等候多时了,快速从营帐后面,避开巡逻的甲兵,窜入软禁魏詹的营帐之内。
营帐之内静悄悄的,没有点灯,黑压压一片。
魏詹躺在榻上,盖着被子,面朝里,背朝外,一动也不动,好似已然熟睡。
那黑衣人不是魏豹还能是谁,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摸近魏詹,露出来的一对眼睛闪烁着狠辣的光芒,猛地扬起手中的匕首,“唰”狠狠向下一扎。
当
与此同时,便听到一声金鸣,一道冷光突然从营帐门口打进来,直击而来,巨响之下,将魏豹手中的匕首直接击落。
匕首“哆”一声打飞出去,直接扎在旁边的榻牙上,根本没有刺中魏詹。
魏豹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虽然营帐中昏暗无比,但那人走进来,正好打起营帐帘子,篝火的光线从帐帘子的缝隙钻进来。
是公子婴
公子婴竟去而复返,便好像
便好像提前知道魏豹会来行刺一般
魏豹想要逃走,“啪”一声,哪知道榻上之人突然动了,一下翻身而起,猛地扣住魏豹的手腕。
魏豹低头一看,因着此时有光线的缘故,魏豹终于看清楚了那躺在榻上之人,之前他背朝外面朝里,魏豹先入为主便以为他是魏詹,哪知道对方根本不是魏詹。
“是你”魏豹因着太过吃惊,一嗓子喊了出来。
竟然是齐国公子陈慎之
不,其实不然,魏豹哪里知道,如今天色已黑,陈慎之的躯壳里并非是真正的陈慎之,而是大秦的一朝之君,统一天下的秦皇嬴政
嬴政眯起眼目,一把扣住要逃的魏豹,魏豹眼中杀意迸起,劈手去打嬴政,他还以为对方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儒生,一掌挥过去,嬴政却快速侧头闪过,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