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都怪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
关睿沉默着,抱紧了她,只觉得心疼。
路南溪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呜咽着,诅咒他“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孤独终老你也要孤独终老,你别想摆脱我开始新生活。”
这话非常没逻辑,想要甩掉对方开始新生活的明明是她,她却恶人先告状。
关睿很清楚,却没什么脾气,他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嗯,我陪你,我们一起孤独终老好不好不用勉强自己,没法喜欢别人,爱别人,那就不用喜欢也不用爱了,维持现在这样,反正只要你回头,我总在这里等你,你想要家,这里就是。”
路南溪将眼泪往他衣服上使劲蹭了蹭,红着眼睛抬头,“我,我”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头低下去,靠近她,“什么”
“我”路南溪终于说出完整一句“我好想吐呕”
关睿的脸彻底阴下去他根本没来得及推开她。
路南溪吐完,哼哼唧唧又说话,说的什么他也没听清,他被气到头晕,周身铺天盖地的气味一言难尽,他拎着她衣领后面,将人拉开一点,“你先离我远点。”
路南溪被扯得往后一步,暂且同他分开,他低头,看到她身上还算是干净的,只有他身上是一片狼藉,他在心里骂人,松开手说“你闭嘴,睡觉去吧。”
他说完就往洗手间走。
路南溪却不懂见好就收,还一脸懵懂地跟着他进洗手间,看他脱衣服,她也没走,指着他的衬衣说“咦,你衣服好脏。”
关睿气不打一处来,也没看她,将衣服直接往垃圾桶扔。
路南溪说“扔了多可惜啊,洗洗还能穿”
她往垃圾桶跟前走,被关睿一把拉过去,他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说“你够了。”
说完,他直接拧了花洒。
水兜头浇下来,初时还是冷的,他有心理准备,被拽过来的路南溪却没有,她“啊”地叫了一声,“好冷”
她想跑,他却还拉着她,“你得清醒一下。”
她身上衣服都湿了,想要挣脱他的手又没足够力气,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含混不清说“关睿,你放手你放手行吗”
水逐渐变得温热,关睿单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看她一眼,气得牙根痒痒,指了指洗手台方向,“除非你听话去刷牙洗脸。”
路南溪赶紧点头。
他放开手,她就真乖乖去刷牙洗脸了,用的牙刷和杯子还是他的,他一边继续脱衣服一边想,这女人被冷水淋过,却还是没清醒。
如果她脑子正常,他一放手她肯定就会跑。
路南溪刷牙看似非常专心,但关睿眼睁睁看着看着她将没有涂牙膏的电动牙刷放进了嘴里,并且没开开关。
他沉了口气,走过去拉过她,为她挤牙膏,打开牙刷开关,对她说“张嘴。”
她听话张嘴,他给她刷牙,感觉像是在带小孩。
刷完牙,他直接将她拉回花洒底下,掬水给她洗脸。
路南溪嘀咕“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我在洗澡。”
“噢。”
有几分钟,整个空间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然后又是女声响起。
“为什么脱我的衣服”
男声反问“衣服湿了不难受”
路南溪眯着眼看他,眼神好像锐利了点,他看了看最后留在她身上那两小件,喉结滚了下,“你喜欢就穿着吧。”
说完,他不再看她,自顾自地洗澡,伸手将水温调低了点,暗想,今晚真是没事找罪受。
他不说话了,水汽氤氲的房间里重归安静,路南溪有些呆愣愣地在旁边站着,看他囫囵吞枣地洗完然后擦干身子穿上浴袍接着就要走,她又哀怨地出声“你怎么不理我”
关睿非常想继续按头用凉水将她冲清醒,但理智归笼后又觉得不大忍心,他也没看她,拉开浴室门,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洗洗睡吧你。”
他擦着头发去客厅喝水,用吹风机吹过头发,意识到路南溪还在浴室,又担心这酒鬼昏倒在里面,不得不去看看。
恰好遇到路南溪,她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围着他的浴巾,肩头和双腿白皙,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他瞥了一眼就别开视线,“去把头发吹干,你睡卧室。”
路南溪洗完澡好像是脑子清醒了一些,只是反应有些迟缓,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卧室。
关睿找被子,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回头一看,路南溪已经躺到了床上。
他将被子拿出去扔到客厅沙发上,又憋着气回到卧室,喊她“头发不吹干就睡觉对身体不好,起来。”
路南溪哼唧一声,“别吵困死了。”
关睿盯着她的后脑勺,只想打人。
他站了半分多钟,觉得也不能再拖下去,找来吹风机,坐在床边插好打开便为她吹头发。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路南溪抱怨着,手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