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并陪床到第二天才回来之后问了问林源有关于路南溪的病情,然后说“你不是不跟自己带的模特谈恋爱吗”
林源一愣,“我没有跟路南溪谈恋爱。”
索菲笑得意味深长“我有说是哪个模特吗”
林源深感自己掉进了坑,“是你之前问她的病情的。”
“是啊,但问病情和问你恋爱的事,是两个问题吧,我一问,你直接想到的就是她。”
林源诡辩不过,有些无奈,“我和她真的没有,她来米兰之前还有未婚夫的,差点订婚。”
“那如果她没有呢”
林源想了想,还是说“不大可能,她这个人其实很咸鱼,和我完全不同。”
索菲笑说“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恋爱关系是需要互补的吗你是拼命三郎,或许就需要一个人让你的节奏慢一点。”
林源不屑道“我并不想放慢节奏。”
他从做模特起就是公认的业界劳模,非常拼,走到现在的位置也全是靠自己,他觉得路南溪是个非常没有上进心的模特,他以前甚至瞧不起这种人,至今偶尔还是会觉得在关睿身边的路南溪好像个金丝雀。
索菲说“可是她晕倒的时候,你最快冲过去抱住她,而且你当时脸色发白,你自己知道吗”
林源顿时有点尴尬,“她是我从国内带来的,自然要对她负责。”
索菲摇头,“你对其他的模特并没有这么关心,而且,当时我记得你报上来的名单里面本来没有她,后来又加上了她,你对她破例了,林源,你别不承认。”
林源没有再说话,破例是事实。
事实上,在路南溪最初以订婚的名义拒绝他的邀请之后,他就想,即便以后她想加入模特队,他也不会同意。
遑论这想法有多幼稚,最后的结果是他在接到她想要加入的电话时,鬼使神差地,竟还是同意了。现在要追溯自己当时的想法,他自己也理不清。
忙完这天的工作,他去看了一下病得奄奄一息的路南溪。
模特统一被安排在工作室附近的公寓里,林源过去的时候,路南溪刚吃完药。
退烧之后她有些虚脱,又因为在异国他乡,孤独的感觉更严重了,敲门声响起时,她是擦完眼泪才开的门。
林源留意到,她的眼睛微微红肿。
他怀疑是不是被索菲那一席话心理暗示,现在看到路南溪柔弱的,可怜巴巴的样子,竟也有些不自觉的心软,嘘寒问暖时,他自认是真带几分关切的。
“有没有好点”
这句话在路南溪的耳中自动被翻译成了“你还能不能干活”。
她本来就正难受,听见这话,鼻尖酸涩,但还是强忍着眼泪说“我明天就可以继续训练了。”
林源想这大概就是没有大碍了,他放心了点,“有什么状况要提前和我说清楚,这次只是训练,要是真的去了秀场,再发生这种突发情况,找人顶替你的位置也不容易,你明白吗”
路南溪想,这就威胁上了。
“如果不好好干活我就换掉你”她猜,林源心底想说的是这句。
她咬着嘴唇,更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
林源没听见她回话,仔细看去才发现她眼底都是泪光,他有点愣,“你你怎么了,不是说好点了么”
她抽了抽鼻子,闷声说“嗯,好多了。”
林源没明白,“那你哭什么”
“我没哭”
她声音忽然拔高,他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她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
过了几秒,路南溪自己别开脸,“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控制不住情绪,谢谢你来看我。”
她这话语气疏离,林源听着心里不大舒服,“你不是说好多了,怎么又不舒服”
路南溪感觉自己再次被人嫌弃事多,她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有些自暴自弃道“你放心,我已经吊过针吃过药了,明天就能开始工作,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沟通仿佛陷入死局,林源也是一腔挫败,他说“工作是很重要,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多注意。”
路南溪没从这话里听出多少诚意,她觉得他在同她虚与委蛇。
林源临走时候,将进门起手里就拎着的一个纸袋给了她。
里面装着一些柠檬,他叮嘱“切柠檬片泡水喝,感冒会好得快一点。”
路南溪愣了几秒才接过去,小声地道谢。
等门被关上,她心底想,真是个假惺惺的资本家。
可转瞬她又觉得,她好像失去了相信别人好意的能力,她似乎没办法信任任何人了,永远保持戒备,一直因此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