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睿手还捏着她双肩,无意识地用了力,她抬手去扳,他的手却顺势滑下来,握住她手腕,“你是觉得,我建议别人给苏嫱投资这件事,比你和付承泽酒店夜会还滚在一张床上更严重么”
路南溪头晕,眼前都是花的,她忽然有些崩溃,不想继续这场没意义的谈话,他想方设法给苏嫱投资是真的,有了这个前提,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她被骗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赫满月的话好像回响在耳边,赫满月说,关睿和苏嫱这些年都遥遥守望彼此,并寻找着对方的替身而她,就是关睿眼中,苏嫱的一个替身。
他不会为了一个替身放弃帮助苏嫱,他会以他的方式继续守望苏嫱,至于她或许很多时候,他看着她,寻找的只是绝望中的慰藉毕竟他和苏嫱有那样的过去,很难在一起了。
她忍着头昏,甩开了他的手,“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随你怎么想,反正一切都结束了,订婚取消了,奶奶也”
她喉头酸涩,手在眼角迅速擦过,“我想为奶奶守灵,参加葬礼我最多就在这里住到葬礼结束,要是你不愿意,我明天就搬。”
关睿拳头攥得极紧,“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她缓缓抬头再次对上他双眼,“我说,分手。”
他没说话,却也没离开,沉默在整个空间弥散着。
她还是心悸,觉得腿软,慢吞吞挪了几步,在床边坐下。
关睿侧过脸,垂眼睨着她苍白的脸,很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不同意。”
她手按着额头,轻嗤道“分手又不是离婚,还得双方都配合”
她话音未落,手腕处一紧。
关睿攥着她手腕,将她从床上硬拽起来,他力道很重,她痛得倒抽气。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他面容紧绷,语气里充斥着怒意,“我问你到底跟付承泽去酒店做了什么,很难回答我忍你很久了,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给我分手两个字,你是心虚么,真给他碰了”
她扭动手腕挣扎,却无法挣脱,感觉手腕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因为激愤,她出口的话也不经脑子,“就算是又怎么样难道只准你满心满脑子惦念苏嫱,我就要眼巴巴守着你”
关睿只觉得这女人不可理喻,“我和苏嫱早已划清界限,你还想怎么样”
因为痛,路南溪眼泪滚下来,她只觉得崩溃,哭喊出来“那么不愿意,就不要划清界限啊何必假惺惺骗我说什么两个人抢一条裙子不好看,你不就是想要帮她以后你想给她花钱就随意,没人会拦着你了,你应该很高兴才对,想见她你随时都能见。要是你们能不在乎她爸妈的事儿,你们还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呢”
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还有些话,卡在喉咙里。
她还想问,第一次见面,他那么容易就入局,是不是因为她这张脸,后来他几乎没怎么计较她给他设局的事,还好心帮她,是不是也是因为这张脸,甚至在一起,对她那么好,会不会都是因为,他在她身上寻找苏嫱的影子
她没有问,却已经了然,回想那次在酒店,她看中那条裙子,本以为他就算不是站在她这边,也该是中立的,然而,他劝她将裙子让给苏嫱。
事情是很小,但已经很明显了,在正品面前,她这个赝品算什么他当然会帮苏嫱。
曾经他会奋不顾身,哪怕自己受伤也想要保护苏嫱,他会将姿态放得很低很低,只为让苏嫱高兴,他会默默守护,好像完全不图回报,哪怕自己形单影只,多年来被人调侃为和尚
他们没法在一起,便在人海中寻找对方的替身。
而现在,他口口声声说和苏嫱划清界限,却还在为苏嫱拉投资。
这太恶心了,男人总是这样睁眼说瞎话,路万成是这样的,付承泽是这样,原来他也一样。
关睿不知她所想,他昨夜到现在未曾合眼,除了一身疲惫以外,他心口还压着奶奶的事情,苏嫱可以回头再处理,但付承泽和她在酒店的事情一直悬在他心头,他太想知道真相了。
他选择问她,也已经决定要相信她给出的解释,但她给他的却是分手两个字,他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他和苏嫱的过去,她不断地翻旧账,就连一条微不足道的裙子都拿出来说,终是令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哭泣。
她哭得很伤心,可她有什么好伤心的呢论及背叛,他随意帮了苏嫱的几句话,比起她和付承泽在酒店的床上这件事差太远了。
房间里很久都只有路南溪的哭声,她捂着脸坐在床上,肩头一抽一抽。
他同她之间隔了几步距离,他没有再试图靠近,他说不清此刻盘踞在心头的情绪,是愤怒更多一些,还是心疼更多,最终,他将所有情绪都压抑下去,开了口“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先处理好葬礼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现在谈也是白谈,这种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接下来几天,两个人多数时间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