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道“走吧,先回去,等他们的消息。”
互市中有李洪深盯着,应该出不了事,他得回去捋捋,到底是谁在针对他们,还有那些人是怎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着痕迹的换了箱子里的东西
还有李安和,他是如何知道今天这事的莫非这事跟他背后的人有关若是可以,双方最好能秘密碰个头,交换一下信息,但今天这么危及的时刻,李安和也只露了短短的一面就消失,后来再也没出现,只怕是不方便行动。
不然就是为了李洪深,他也不可能不管这事。
池正业回到曲安坊便听说前不久有官兵来打听他们的消息,后来听说他们又返回了互市,这才走了,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幸亏他们没回曲安坊,否则全完了。
早上出去这一趟,时间虽不算太长,但特别惊心动魄。现在危机暂时解除,池正业顿觉一阵疲惫涌了上来。
他吩咐伙计在外面候着,有什么消息通知他,便进了内室休息了一会儿。
两个时辰后,李洪深便回来了,第一件事便是向池正业汇报今天的事“池管事,拓拓儿人很喜欢咱们的货,尤其是白糖,若是愿意多等会儿,讨价还价,再多要个上百匹良马也不成问题。但小人心里不舒服,咱们这次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是为了帮朝廷换好马,却差点落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所以小人也不磨了,早些卖了省事,免得万一又出事端。”
池正业并未责备他,而是道“你做得对,若平时也就罢了,定要卖个好几个,但这种时候,尽早将货物脱手才是上策。否则你若是今日卖不完,又将货物带回来,那咱们今晚也别想睡了。”
发生白日里那么惊险的一幕,谁还能安心睡觉。
李洪深见池正业这么支持他,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池管事,雷将军没有为难你吧”
池正业轻轻摇头“没有,雷将军是个好人。”
至少并没有拆穿他,也没刁难他。
大家素昧平生,这已是很难得。
想到这里,池正业询问道“换了多少匹马”
李洪深道“总共换了一千五百匹良马,暂时寄养在互市的马厩中,小人付了两天的费用,这批马咱们拿回去也无用,要与朝廷交换吧”
池正业琢磨了片刻说“这事看朝廷的意思吧。”
他们太上赶着就被动了。
李洪深知道这事还有得磨,便不再提了,而是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池管事,今天那是我爹吧”
池正业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压低嗓音道“知道就好,为了你爹的安全,不要再提了。”
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李洪深激动不已,两只手不停地搓着,结巴地说“那我,我能不能见他一面,跟他说一两句话”
两年多了,自从知道了他爹的死讯后,他们就上次在广州隔着人群远远见了一面,此后连通一封信的机会都没有。
他很想他爹,祖母和娘还有家中的弟弟妹妹们也都很想爹。他有好多的话想对他爹说。
池正业看着他脸上孺慕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怕是不方便,再等等吧,若有机会,咱们总是能见上一面的,若不方便或是会危及你父亲,那还是不见面的好。”
李洪深冷静下来,用力点头“池管事说得是,若是会害了我爹,那还是不见的好。”
话是这样说,但他脸上的失望太明显了。
池正业没有戳穿,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想着还是要找机会悄悄跟李安和见一面才行。
李安和回了客栈,表面惬意,实则内心担忧不已,饭都只用了半碗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好在还有水土不服这个借口可以用一用。
吃过饭他便以身体困乏为由回了房休息。
睡肯定是睡不着的,李安和几次想出门打听打听消息,但听到隔壁的动静便知道高锡并没有睡,他一出去高锡就会跟上,什么都做不了不说,动作太多还会惹得高锡怀疑。
再说了,现在事情恐怕尘埃落定了。
他即便打听到消息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李安和颓丧地趴在了桌子上。
熬到下午,高锡来敲门了。
李安和揉了揉眼睛,又把床铺弄乱,一副才起床的困顿模样,拉开门打了个哈欠道“高锡,你来了,里面坐,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有点乱。”
“没关系。”高锡跟着进屋,关上了门表情凝重地说,“刚才接到消息,刘记商行逃脱了”
李安和心里狂喜,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脸部的表情。
他木木地看着高锡,一副太过震惊还没缓过神来的模样,过了许久,才抽动了一下脸皮问道“怎么回事这他们也会失手吗”
他完全不知道太子的计划,而且今天才刚到安州,高锡也不可能怀疑此事跟他有关,因此将收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听完后,李安和心道,池正业不愧当了他们李家多年的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