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地面上的黑夜星辰。
骆杭就坐在外面等着,等着。
直到疲惫压断精神,神经性地浅睡了过去。
早上九点,骆杭推开秘密书店的玻璃门,里面刚刚上工的咖啡店员工正在泡茶备用,几个人忙碌着。
店里刚开门,就已经有了客人。
骆杭随着风铃的清响踏入书店,他抬头,看见店长竟然破天荒地坐在吧台边。
贺然正在看海外报纸,偏头,勾起一抹笑“怎么这么憔悴”
“没休息好。”骆杭拉开他身边的高椅坐下,跟同事点了一杯冰美式带走,对贺然说“跟您请几天假,家里人住院了。”
“哦,家里人。”贺然知道他的家庭背景,这孩子至亲都去世了,哪来的什么家里人。
骆杭转念,想起这人知晓自己底细,无奈,只能说实话“她生病了,在医院。”
贺然恍然,这下不就明白了,他继续看报纸,笑道“去吧,先照顾好小妹妹。”
“谢谢店长。”骆杭鲜少对他这么尊敬。
等待咖啡的时间,他偏头,看向店里角落的那面留言墙,还有那已经落了灰的秘密交换箱。
从前这些即便被摆在角落,也已经会有很多人驻足或是留下东西。
随着现在社会节奏越来越快,都不说关心他人的秘密,大部分连自己的秘密和心事都持着淡然置之的态度。
骆杭忽然就想起自己一两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书店时的场景。
这家店虽然开在偏僻街角,但却距离学校很近,他看见招工告示就进去了。
和贺然聊得还算愉快,骆杭走之前想买一杯咖啡回去,在打开自己钱包付钱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贺然惊讶了一声。
“哎,这个不是”
他指着骆杭钱包里夹着的那张模糊的截图照片。
骆杭心头一耸,十分惊愕地看向他“你认识她”
“虽然有些模糊,不过我想我应该没记错。”贺然摸着下巴,打量着照片上胖女孩模糊的脸庞,“她来过。”
之后,贺然带他来到了秘密交换处,告诉他,她曾来到过这个地方,但是当时能看出心情并不愉快。
最后留了东西在这儿,人走了。
骆杭站在半身高的透明箱子前,几乎用着一种恳求的,深沉阴鸷的眼神瞪着贺然。
“真不能说”
他问的是她留什么东西在箱子里面了。
他想拿走她放在这儿的东西。
贺然靠在一边,摇摇头,坚持原则不动摇,无奈地笑着告诉他。
“小伙,带着目的性伸进那箱子的话,会破坏秘密交换处的灵气哦。”
贺然看着那箱子里的诸多物件和无数藏着秘密的纸条,语重心长地说“它会等到有缘人。”
那个时候,骆杭听完没有再纠缠下去,他尊重别人的原则。
但是他也没有走。
“让我在你这儿打工,给多少钱都干。”
“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学。”
他选择留下,在这家咖啡书店打工。
因为他想着,万一,万一。
她会在某天再回来呢。
所以即便之后的一两年里,他有更好的兼职机会,即便跟着导师去研究所的学习繁忙疲惫,他两头往返地奔波,也坚持在秘密书店打工。
就是为了,等那个有可能永远不会再来的人。
骆杭买了咖啡提神,路上就喝完了,然后带着买的东西回到医院。
刚上了云迹所在的楼层,走到病房附近,就听见那间屋子隔着门传出吓人的动静。
很吵闹,伴随着砸东西的巨响。
骆杭眸光一凛,抬起腿快步跑向那间病房。
他推门闯进去,刺耳的喊叫声刺痛耳蜗。
“我说了别过来”
“别过来”
病房地面上散落着各种被摔到地上的水果,杯子,器材,凌乱不堪。
季林和季之恒都退到墙边了。
季之恒脸色非常差,看他来了,实在是没办法了,红着眼睛无助道“骆杭她,醒了。”
骆杭倏地走上前,看到了那副场景。
徐舒双眼含泪,几欲崩溃。
她对着站在床上,举着输液杆子一副自卫的云迹。
“妈妈,我是妈妈啊朵”
“朵朵,你不记得妈妈了吗”
云迹眼中含着不断颤抖的陌生,眼角红了,缩着肩膀,抓紧了杆子指着他们,一脸警惕什么都听不进去。
仿佛被惊吓的,没有丝毫安全感的小动物。
“骆杭。”季之恒的嗓音抖了,他忍住哭腔,告诉他:“她把我们所有人都忘了。”
人醒了以后,看到他们这些家人就害怕地尖叫,不准他们接近,嚷嚷着不认识他们,那副脆弱又敏感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骆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