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他见她食欲这么好,放心了。
“怎么会不愿意。”云迹又从盘子拿起一串烤茄子,塞进嘴里“季之恒,有时候我真挺纳闷的,你说咱俩非亲非故,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比好多亲兄妹都好。”
“你不懂。”季之恒偏开脸,自己开了罐可乐,“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他说的对不起,指的是他爸和她妈再婚的事儿
云迹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她皱了皱眉,“咦”了他一声“你少来啊,有啥对不起的,那不都大人之间的事吗”
而且,季叔叔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要说对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你没对不起我,真的。”
季之恒舒展眉眼,给她把可乐开了,放在她手边,“行了,吃你的吧,还想吃什么我接着烤去。”
“鸡翅掌中宝和烤馒头。”云迹跟他点菜,笑眯眯的。
季之恒得令,起身出了民宿的屋子,去户外和其他男生继续烤串。
他走后,云迹放下了手里的烧烤。
她忍着胃里翻涌的油腻不适感,猛灌了口可乐压了压,方才洋溢的笑意逐渐淡了下去。
这层一直被人故意蒙着的布。
是时候该掀开看看了。
翌日上午九点钟,大家陆陆续续都起来了,按照计划上的社团的大伙会玩到下午然后收拾东西回去。
骆杭正坐在下面吃早饭,他咬了口面包,看见季之恒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叫他“骆杭”
他抬眼,挑眉用神色询问他。
“你看见云朵了吗”季之恒着急了,问他“我叫她起床,人不在屋。屋子都收拾干净了,行李箱还在,包没了。”
“别急,我给她打电话。”骆杭立刻拨通了云迹的电话。
电话响了二十多秒才迟迟被接通,听见云迹的声音,骆杭吊起的心松了下去,她那边有些嘈杂,不知在哪儿。
“你去哪儿了。”
云迹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捏着一堆报告单,她望着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抒了口气口吻轻松“我去医院了,别担心,人没丢。”
“你开着免提呢季之恒在你身边吧。”
骆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好奇的季之恒,告诉她“没开,就我能听见。”
“嗯。”云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这些单子,影片,语气平淡得有些异常“骆杭,我高三结束以后经历了一场车祸。”
骆杭在那边听着,神色一顿。
季之恒用口型问他都说什么呢
“醒来以后就被撞失忆了,虽然听上去挺玄幻的,但是是真的。”
“我来医院检查了,要是让家人跟着,我怕他们又要骗我。”云迹握着那张脑ct的影片,说着说着手禁不住开始抖,“医生告诉我,我脑子里的淤血早就散了,那你说我怎么还记不起之前的事儿呢。”
“骆杭,医生让我挂精神科。”
“他说我这是精神疾病。”
“要是精神病的话。”云迹仰头,不让眼泪往下掉,她瞪着天花板,握着手机继续说“那我毫无前提就突然开始健忘也都说得通了。”
“对不对”
骆杭出了民宿,留季之恒在室内。
他上身只穿了单薄毛衣,就这么站在零下十几度的早晨山间,寒冷肆无忌惮地侵袭着他的皮肤。
他听着她颤得像海浪的声音,心口骤然堵塞,喘不过气。
骆杭捏紧手机,刻意隐忍着情绪,绷着腮颊,极度放柔自己的声调。
“朵朵不怕。”
“我去找你,好不好”
骆杭见到云迹以后,二话不说就买了高铁票。
他没让云迹在当时所在的医院挂号。
云迹并不萎靡,甚至可以说非常清醒,她对心理咨询的意愿已经到了谁都无法阻止的地步。
于是骆杭没有再拦,而是选择不顾自己明天的课和工作,带着她说走就走。
去南城。
南城有一位享誉全球的心理医生。
因为没有提前预约,所以骆杭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见到陈容医生。
在高铁上,他头一次动用了自己作为骆家人的身份,给自己的堂哥骆朗打了电话,请他找找关系,千万要给陈容医生交代清楚他非常急切的求医心情。
高铁列车飞梭行驶,从崇京到南城,近千公里,需要四个小时。
高铁车厢里十分安静,云迹身侧的窗外是飞梭而去的田野,她身上披着他的冲锋衣外套,衣服领口有淡淡的松木香,混着一路奔波的烟土气息。
身体疲惫,但是精神却还能挺,云迹半醒半迷糊,靠着椅背一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瞌睡。
她眯着眼,下巴忽然袭来一股凉意,又痒痒的。
骆杭伸出手指,勾在她下巴的软肉轻扫两下,像是在抚慰小动物。
云迹被他的手指冰到,打了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