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当然可以在这里学习,但是反焦虑社团的学习宗旨是可以学,但不卷。
想说话就说话,不想说话就互相安静,看到这样的社团氛围,云迹就明白了毛利兰会在这儿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反焦虑社团给的学分很少,而且像休息娱乐这样的事自己也能做,所以社团里人并不多。
云迹记得很深,社长学姐告诉她“一个人休息不如一群人一块休息来的高兴。”
“就像小孩子,一个人在家是绝对不会睡午觉的,可是去了幼儿园,几十个小朋友一块,就都会睡得很香。”
云迹很喜欢这样懒洋洋的哲学道理,所以二话不说直接跟社长申请半路加入了。
群里正在聊天,她翻着大家说的,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候,她听见玄关那个方向似乎有门铃,门铃一直吵吵闹闹的响,家长出去遛弯现在还没回来。
云迹想着季之恒肯定又在戴着降噪耳机,她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去开门。
她趿拉着拖鞋越走越近,扯着嗓子不耐烦地问门外“谁啊”
云迹一手开了防盗门,抬眼瞬间与骆杭目光相接。
两人都愣在了一门之隔的对面。
云迹的心跳和动作同步凝结了,大脑陷入了一种难以思考的状态。
她有些意外,下意识就觉得他是来找自己的。
天气冷了,但他依旧钟爱冲锋衣运动裤这样的搭配,楼道灯一黑,他全身似乎都融入进了身后的黑暗当中。
只有那双桃花眼始终清亮。
骆杭的眼神仿佛含着初冬无声的凛冽,寒霜像山雾蔓延大地,不刺人,想要伸手掌握的话却会从指缝中溜走,清冷又不羁。
好像和上次来宿舍找她时候的态度变了。
云迹胸口一阵闷痛,刚想开口“你找”
“我”字还没说出口,身后季之恒出来了。
“哎,你咋来啦。”季之恒脖子上还挂着降噪耳机,走到门口。
“上次借给你的u盘,我明天一早就得用。”骆杭站在门口,眼神略过云迹,对他说。
“哎哟我忘了还你了,抱歉啊,我这就回屋拿。”季之恒转身嗖嗖地往自己卧室走。
原来不是来找她的,她就说么,怎么可能是来找她的
云迹在心里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转身刚打算回屋去,门外人叫住她。
“云迹。”
楼道灯应声而亮,漆黑被驱散,他的身影自黑暗中剥离出来。
她幡然回头,看向他。
骆杭双手揣着冲锋衣的兜,抬起垂着的眼眸,注视着她说“梁翰不会再烦你了,放心。”
轰然
一碗酸涩又被他轻飘飘一句话打翻。
云迹颦眉,有些不安“你怎么他了”
不会打架了吧。
不对,应该问他怎么会知道。
“没怎么。”骆杭说起这个,站得稍许松散了些,不以为意道“和许砚谈在外面碰上了,他跑过来说了几句不好听的,算是挑衅。”
“我好言相劝,就这样。”
云迹“”
梁翰没被打残吧
许砚谈和骆杭,被挑衅,好言相劝。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像本命年的红袜子和笔挺的西装裤那样不搭啊
云迹抿了抿唇,悻然道“还好我没事,谢谢了。”
说完,她转身,回去自己卧室。
季之恒与她擦肩而过,手里拿着u盘。
骆杭顺势靠在门框边,目光向前,不知是在看季之恒还是在看云迹。
等季之恒走近了,他缄默着收回视线。
答案昭然。
“你啥课用这个啊。”季之恒随口搭话。
骆杭把u盘放进口袋里,转身抬手,挥了挥,“忘了。”
说着,他三两步踏进楼梯间,随后传来他下楼的脚步声。
季之恒懵了“什,什么叫忘了啊”
翌日。
下午语法课结束。
宁叶彤拎着两个人的单肩包站在靠近卫生间的走廊里,正在等人。
班上学生四散离去,楼梯间堵得水泄不通。
吵吵闹闹中,她看见班长魏宇直直向她走来。
宁叶彤瞥了一眼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卫生间,想着他的目的地是那儿,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谁知,魏宇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竟然停下了。
宁叶彤的心跳猛地停住,双手的掌心刷地冒了汗,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
魏宇挂着温润的微笑,看着她问“你们一会儿去做什么”
“啊,我,我们”宁叶彤说话磕巴。
魏宇的实现落点在她手里拎着的另一个包上“刚才看见你和云迹一块儿出的教室。”
“哦,对。”宁叶彤被欣喜冲昏了头脑,自从军训以后,她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