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蓝好像也还没爱白无染爱到到毁天灭地的程度。
所以
天空是蓝的,树叶是绿的。
自己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哎,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任何革命,都是要流血的
这里,可能就是他的终点了吧
哎,也罢,此处山明水秀,风淡云清,可谓上佳的埋骨之地。
他害怕了,但,决不屈服。
他毅然决然地闭上了眼,结果卿蓝措辞良久,只是说:“我没有跟白无染吵架,对他也很好。”
云奚:“”
好像又不是那么害怕了。
反应了一下,哦,卿蓝是在回应自己前面的茶言茶语。
又是沉默良久,卿蓝问,“你为什么叫白无染哥哥”
云奚:“”
害怕是什么,他云奚这辈子就没怕过事
云奚诚恳道:“如果你希望,我也可以叫你哥哥。”
卿蓝想了一下,“也可以。”
云奚:“”
如果可以,他选择回到几秒钟前把说那话的自己掐死。
将旁边充当背景板已久的兔子提溜起来,送到白无染手里。
云奚转而道:“山高路远,我看天也黑了,朋友,就让我们在这里再见吧”
白由哥哥转变为朋友无染:“好。”
顿了顿,兔子便递给卿蓝,“师父,这只兔子替我交给狐云奚。”
卿蓝不解,“你为何不自己给,云奚不就”
离开的步伐已经迈出,一句话,让云奚为他们亮了起码八十分贝的歌喉。
“啊啊啊”
一个漂亮的旋身回转,云奚对着山头嗷了一嗓子,愣是把卿蓝后面“在这里”三个字,融成了一首情歌,“在这里啊亲爱的郎君”
卿蓝:“”
白无染:“”
要尴尬,就一起尴尬。
云奚娇羞一笑,努力装得好像没有什么大病般,“我看到青云门这美丽的景象,看到身边又有想要见到的人就一时情难自禁,忍不住高歌一曲”
哪怕是现在,绝不放弃一点喂茶的机会。
但吃到茶的似乎另有其人。
卿蓝眼神微微错开,喉结微动。
下一瞬,云奚就煞有其事地扯住白无染的袖子,他说:“你知道吗夜市里有一家冰糖葫芦,特别好吃,我请你吃冰糖葫芦啊。”
听到冰糖葫芦,白无染要拒绝的话就噎在喉间。
卿蓝知道,云奚这是想要通过他的徒弟,隐晦地邀请他同行。
或是晚霞漫天,星辰初显的景色太过宜人,他居然不想拒绝。
卿蓝说:“好吧,我也去。”
他上次和一众弟子们出行,经过不少乡镇,却也不曾同行市集。
卿蓝少见地多说了几句,“我去,他们会拘束。”
云奚笑不起来:“”
你来,我们也会拘束。
很快的,云奚就打我,是“我”,不是“我们”。
因为白无染不去。
什么叫试图把人拖上贼船结果人没上自己下不去了
这就是了。
不过他本意也是分开这两人,跟卿蓝出去溜达溜达也无妨。
长街明灯,人声鼎沸。
山脚下城镇的夜里比白天热闹多了,锅碗瓢盆都累在两边,热气腾腾的白雾里杂着香,一个劲地往人鼻子里钻。
云奚经常来这里,不觉得有什么新奇。
但卿蓝就像被人间的烟火点亮了眸子,他跟在云奚身后,亦步亦趋得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
说到做到,云奚潇洒地给他买了两根冰糖葫芦。
拿着糖葫芦的卿蓝穿着最寻常的布衣,安安静静地走在人群里,就像寻常人家长得好看的相公。
老实说,跟卿蓝一起逛夜市的感觉还挺新奇。
这么久来,云奚除了吃卿蓝的睡卿蓝的,再给卿蓝摸摸爪爪,细细数下来,还真没有跟卿蓝进行过别的娱乐活动。
为了将弟子们培养成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发展的新时代好弟子,青云门时常会举办一些小活动,小有放风筝大有互殴互锤。
但这大半年里,除了拜师大会,云奚也没见过卿蓝参加过什么别的娱乐活动。
不管云奚什么时候回伽蓝宫,他都在伽蓝宫里。
好像,有一点孤单。
云奚心里一个咯噔,简直要唾弃自己了。
哦你这没有自知之明的小土豆
你这神志不清色令智昏的玛蛤虫
竟然不觉得自己是只人人喊打的妖兽可怜,觉得被世间所有人奉若神明的卿蓝可怜
视线在那些摇鼓首饰花灯汤圆上转了一圈,又转回卿蓝清隽俊美的脸。
云奚无所事事地,想起他们下山之前,自己给卿蓝换衣衫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