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梦,梦见卿衡之跟人跑了。
男人女人高人矮人瘦人胖人,但反正全部都是活人。
云奚觉得,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卿衡之。
这个合适的时机,需要存在两个条件,一,显得不刻意,二,也是最重要的条件,就,卿衡之绝对不会生气,就算生气也不能打他。
于是,云奚就于数日后的夜里找着了。
他突然停下来,压在卿衡之肩上,问“卿郎,我有事想问你。”
浮浮沉沉霎时中止,卿衡之“”
他勉强在被搅成浆糊般的脑子中分出一丝神智,“你问”
云奚额间尚带着薄汗,他含蓄地问道“卿郎,我要是凉了,你会有别的男人吗”
卿衡之“”
就知道,云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卿衡之试图起身,但这人尚在其中,他身子尤软,眼底却已凉下去,衬着绯红的眼,带着些矛盾的冷艳。
他是何等聪慧,自然就明白了,云奚先前说什么怕别人觊觎,让狗去咬野男人分明是怕他找旁人。
且不说云奚的担心有多多余。
云奚是要去寻死吗
卿衡之哑着嗓子诈他“找别的男人做什么”
云奚不确定道“找别的男人成婚之类我听说,许多妻子,都会在夫君去世后找情人。”
倒也不是相信卿衡之一定会找,但他担心卿衡之找,又担心卿衡之不找。
卿衡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就一下冒出来。
他怒极反笑,凉凉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有许多妻子没有心,别说夫君死了,就是知道夫君将死,都要立刻寻欢作乐呢。”
云奚“”
云奚大受震撼。
还能这样
云奚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吧”
卿衡之浅浅一笑,说“会,你若是明天把自己叉树杈上,我今个就去找白无涯。”
云奚松了口气,“他死得比我还早呢。”
卿衡之“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云奚“”
云奚顿了顿,突然又猝不及防地厮磨起来,左冲右突,继往开来,“跟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你怎么可以提别的男人”
卿衡之“”
卿衡之想说什么,但通通碾碎成难以言说的喘息,再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身体疲倦不堪,心里却始终吊着一丝清醒,云奚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深究起来,或许只因为路边一朵野花,天上一朵云。
哪怕知道云奚或许只是随口一言,但卿衡之心里很不安,怎么着都很不安。
归根结底,卿衡之心中长叹,可能是因为一切太过合意,而他的一生,少有合意。
云奚下颌往卿衡之肩上一垫,他的声音闷闷的,已然有些困意,“卿郎,晚安。”
卿衡之“e”
云奚“”
其实,云奚有点累。
但卿衡之既然这样要求了
结束后,卿衡之哑声,“e”
云奚“”
其实,云奚真的有点累。
但卿衡之都没累,是男人,就不能喊累
结束后,卿衡之仍没放云奚离开,“e。”
天边已然亮了,云奚突然难过起来。
这才多久,自己便满足不了卿衡之了
色的头上一把刀啊
可看着好似冰雪之花绽放的卿衡之,云奚舔舔嘴唇,要不再来就再来一次吧。
结束后,云奚靠在卿衡之的胸口,喃喃道,“一次复一次,一次何其多”
又十分怜惜地抚摸卿衡之的头发,“我得好好活下去。”
卿衡之“”
云奚自言自语般“哎,我放心不下你啊”
卿衡之面色稍软,已然有些愧疚先前自己对云奚的态度不好,不论如何,也不能凶云奚啊。
可云奚接下来就是一句,“如果我死了,还有谁能满足你呢”
卿衡之“”
云奚说“就算是坚挺持久如我,都会觉得累,更别说别的男人了啊啊啊啊,卿郎,松口松口松口”
卿衡之当真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但愣是仰起脸,狠狠地啃了他一口。
这一夜后,云奚在床上躺了三天,并且主动要求凉茶加餐。
云奚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想好好活下去。
对此,也一直想找机会,跟司命谈谈。
可司命这一跑路,就是两年。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也就两个春天两个夏天两个秋天两个冬天。
春天。
卿衡之在朝中领着手下人将一个个贪官装进水牢,送去边疆给牧人放羊放牛放骆驼。
云奚在邻郊领着一群公子少爷放风筝,被小姑娘们追着赶着,用桃花砸了满头满脸。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