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就不客气啦。”季青临苍蝇搓手。
黎雪阳当场愣住不会吧,现在就要
乌远推来一辆早就埋伏好的自行车
季青临拍着后车座,很好包着坐垫,不会卡裆,“来吧,我带你转一圈儿去。”
黎雪阳傻眼儿,偷偷对手指,“季先生,您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可以换换呀”
“嗯让我想想啊。”季青临刨了刨野性十足的头发,“其实蹦个极啊,攀个岩啊,速个降啊,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未落,黎雪阳“啪”就骑后座上,催促“我已经准备好啦,我们快出发吧”
季青临甩着大狼尾巴走过来,长腿跨上车座,“坐稳当啊,走咯。”
自行车晃晃悠悠起步,颤颤巍巍加速,一扭一扭朝巷道深处滚去。
身穿机车服,酷的跟外星似的季青临,带着西装革履,斯文甜软的黎雪阳,俩人屁股底下是辆古董级别的凤凰二八大杠。
秋高气爽,北雁南飞,院儿里的柿子树掉成光杆司令,只有枝头挂着小红灯笼。
车轱辘滚过石条棱儿,咯啷啷乱响,配上天气,配着意境,交响乐般和谐。
每到这时候季青临都是沉默的,他问过桃以“小珍珠”为啥不认识他,桃以让他放宽心,“小珍珠”不是不认识他,而是没有十岁前的全部记忆。
如果想让他记起来,那就多去他眼巴前晃悠,没准有一天缘分到了,哎,他就想起来了。
季青临评价庸医看病全凭瞎猫撞死耗子
可他还是听话,使出浑身解数,把长这么大所有的不要脸,都用在“小珍珠”身上。
求求您老赶紧记起来,您对我那些年造过的孽啊
季青临的沉默,让黎雪阳恍惚回到遛狗那天的十字路口,从车里回头那下,好像丢了魂儿,想想现在脖子都痛。
“季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呀”黎雪阳手抓车座连接处,企图打破沉默。
季青临一激灵,“啊你想听什么”
黎雪阳无语你是说单口相声的吗我还能点一段儿不成
“要不,你、你还是背荷塘月色吧。”他望着湛蓝的天空,莫名冒出一句。
季青临笑得车把儿乱颤,“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就背。”
黎雪阳“”
“哎,那我给你喊段儿好玩的吧”季青临泄气一秒,又打起十万分精神。
黎雪阳小海豹捧场“好呀好呀”
此时他还不知道,丢人俩字儿刻脑门儿上是什么感受。
季青临深吸一口气,气沉盆腔,放声大喊“牙膏皮换唐人儿,塑料盆儿换鸡蛋,收破烂儿咯。”
他们已经骑进巷道深处,没有朱门红墙,都是七扭八拐,房檐儿低矮的大杂院。
那一嗓子,喊出来七八号人,男女老少依门瞧热闹,哟,这俩热闹长得可真好看
“季先生你在干什么”黎雪阳满脸通红,两只爪子紧紧抓住他的后腰。
季青临被抓得一哆嗦,更兴奋了,“牙膏皮换唐人儿,塑料盆儿换鸡蛋,收破烂儿咯。”
他们骑得很慢,乌远、宋开带着人在后面远远跟着跑。
季青临这一嗓子,喊得两队人马同时住腿,太他妈吓人了
宋开用眼神提醒你们家老板有病吧
乌远用眼神回敬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能治好他的病吗
不过他们用眼神达成一致离他们远点,装作不认识比较容易。
黎雪阳抓着季青临的皮衣,脸红得要滴血,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后背上
“黎雪阳,你有没有想什么”季青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大路,即将达到终点,他有点不甘心。
“有想”黎雪阳羞耻得发抖,用最温柔的声线说出最冷酷的现实,“我想、我只想带你去爬山”
季青临泪流满面我明白,你想悄悄做寡夫不要惊动所有人,嘤。
而黎雪融甩开大部队,兢兢业业跟在他们后面。
他边跑边掏出个记事本,在“对我哥图谋不轨的丑八怪”那一页,密密麻麻的名字后,季青临成功加入豪华套餐,而他上面的名字是李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