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仪态万方地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菜依旧十分淡定。
“我没有味觉。”
“诶”
裴怀清刚要说出口的威胁出师未捷身先死,脑袋死机了一下。
“精神暴乱导致味觉失灵。”
西泽尔简单概括了一下,忽而抬眸盯着对方,偏了偏头。
“之前,你说要给我做精神抚慰”
他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在说吃饭喝水般一样再平常不过的事。
裴怀清瞪圆了他的眼睛,十分傻气的表情放在他脸上却不惹人生厌,像只尾巴被揪住的猫。
“我,我说的是,要你求我”
“今天吧。”
西泽尔无视他的要求,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不然你的新品,没人欣赏。”
裴怀清就这么被说服了。
第一次精神抚慰,他是相当紧张的。
但在这个过程中,比起这个行为本身,更让他感到压力山大的是西泽尔直勾勾的注视。
裴怀清两只手轻轻抖着,分别按在他两侧的太阳穴上,难为情地咬着下唇,眼神躲闪
“你能不能不要看了”
西泽尔静静坐在沙发上接受对方的精神疏导,他没想到对方真的就是再简单不过的精神抚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并没有把对方的言论放进心里去,注视着小皇子羞红一片却仍然强装镇定的面颊,眉梢轻轻扬了一下。
虽然裴姓皇室非常、非常令人讨厌,罪无可恕。
但要放过面前这个单纯的小皇子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到时候,希望他能够付得起与自己生命等值的报酬。
裴怀清内心忽然震颤了一下,他感受到对方精神海有一阵明显的幅度波动,对方好像在想什么愉悦的事,他疑惑地偷偷瞥了西泽尔一眼,却被抓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地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看不、不对,我就是看你了,谁要你盯着我的,怎、怎么着吧”
趁着对方心情不错开始走人设的小皇子还没意识到,所有自以为隐秘的行为,都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明晃晃地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中。
偏偏把自己弱点尽数露出的猎物还丝毫不自知,依旧披着狼皮,在冲着危险的天敌凶狠地咩咩乱叫。
换作从前,西泽尔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现在他却转动眼珠,同对方双目交接。
一时之间门,裴怀清被那双雪白睫羽下,闪着金色宝石般光泽的眼珠盯着,血液都差点凉了下来。
这真的不是什么兽类的眼睛么
救命,他好害怕
“别看了”
裴怀清终于恼羞成怒,飞快地用一只手捂住西泽尔的眼睛,对方纤长的睫毛在手掌心下扫动着带来痒意,他不由得说道“也不许动。”
说出来气闷闷的。
西泽尔从来不会为了别人这样的命令而改变行为,而且对方的心情和自己无关。
但他正在为自己做精神抚慰。
对他宽容一些也没什么。
裴怀清手掌心下的睫羽像一只飞到了花朵上休息的蝴蝶,安静下来。
等他总算完成精神抚慰最后的收尾工作后,已经精疲力尽了。
“不行了”
他半躺在大沙发上,双目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西泽尔以为他能就着这样,安静一会,结果没过多久,他就嘟嘟囔囔地要机器管家给他找了条毯子盖在身上,迷迷糊糊拎着毯子把自己脑袋盖完了,这才摊开双手这么随便地睡了过去。
西泽尔“”
他缓缓眯起眼睛。
这雄子,是没有性别观念,还是不太在意这些
他不知道,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在一个精神暴乱,还处在强制发情期余韵的雌虫面前睡去,是很危险的么
简直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
此时的西泽尔也只是一个没有多少相关经验的青年,对于这种事仍然会感到棘手。
盯着睡在沙发上的雄子很久,他才抬步准备离开。
但离开前,他的脚步突然一个调转,返回去把对方盖在脸上的毯子掀了下来,整整齐齐掖好,再盖住脖子以下的部位。
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西泽尔又凝视了一会对方的睡颜。
在自己面前睡得很死的这位三皇子,和当今陛下也是他最仇恨的那位长得有几分相似,两人乃至整个裴姓皇室都是自己的报复目标。
是报复目标。
是目标。
只是目标而已。
西泽尔喉结无意识滚动一下,调转步伐离开,一边走一边想起终端上积攒的军务。
这几天他答应了这个小家伙留在这里,以此观察对方,几天没去过军部了。
他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