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蜷缩在山洞里。
九婴知道一些楼画的故事,也亲自去看过几次。种种迹象都表明,楼画为清阳山所不容,他也恨极了那个地方。
包括后来听说他杀了清阳山掌门一事,也完全在九婴的计划和意料之中。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最是容易控制,这也是九婴最擅长的手段。
当年,教主给他的任务是帮助楼画成事,让他成长到足以和清阳山抗衡的地步,他要给疯狗拴上绳子,替他们去解决秦东意这个麻烦。
事情也的确如他们所期望的一样。
楼画越来越强,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他们都以为胜券在握,可当楼画用计潜入清阳山后他们才发觉,这人早已偏离了他们的掌控。
他们都轻敌了。
前几日,九婴接到相柳的消息,急匆匆从暗香谷赶回玉骨教,看见的是被应龙寒髓重伤、几乎就要灰飞烟灭的相柳。
她伤势太重,九颗头颅一颗接一颗萎缩,最终竟只剩了三颗,才堪堪吊住一条命。
相柳虽然比起万年前已实力大减,但终归是天生天养的上古凶兽,竟能被一个连身体都不完整的楼画伤成那副模样。
不过,这也证实了一件事。
半妖的确如教主所说,是最接近神躯的存在。
思及此,九婴藏在黑袍下的手缓缓蜷起了。
他同暗卫道
“楼画这是设局请我进去,我怎么能拒绝”
暗卫一惊“大人”
“不必担心。”九婴语气沉沉
“他能把相柳伤成那样,自己付出的代价也定然不小。不足为惧。”
九婴迈步走向了未雨殿的方向。
这次,九婴的任务从助楼画成事,变成了不惜任何代价去解决这个麻烦。
不听话的棋子,弃了也罢。
夜色笼罩着整个暗香谷,令人分不清此刻是什么时辰。
城南,小喇叭花正精心用露水打理着自己头上的小花,静默间,她却忽觉自己家门口好像蹿过了一道黑影。
小喇叭花有点害怕,她悄悄走过去,黑影没看到,却是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了三盏孔明灯,旁边还有一个传音海螺。
里面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声
“向孔明灯许个愿,一起为尊上祈福吧。”
暗香谷半空慢悠悠升起了第一盏灯,但这异样,九婴并没有察觉。
他此时已步入未雨殿,奇怪的是,未雨殿安静到有些诡异,连基础的守卫都没有。
九婴心里有丝诧异,开始怀疑这是否又是楼画的诡计。
但下一秒,周围亮起一盏接一盏的烛光。暖色的小火苗凑在一起,很快照亮了整个大殿。
这大殿中除了他,只有一个人。
楼画懒洋洋倚在中央的王座上,身边满是开的正盛的鸢尾花。
他抬手拨弄着鸢尾花的花瓣,随后抬眼,笑眯眯看向前方的九婴。
他话家常似的说
“大祭司,回来了”
九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谨慎道“嗯。”
“去哪了”楼画似是随口一问。
九婴“家里有点事,回去了一趟。”
楼画“哦出什么事了”
九婴“尊上连属下的家务事都要管吗”
听见这话,楼画笑了一声
“不敢不敢。就是突然想问候一下,毕竟大祭司家的小妹,现在情况怕是不太乐观吧”
听见这话,九婴明白了他的意思,眸中闪过一道厉色。
这家伙,经历连他的身份都猜了个透,倒还真在他意料之外。
他冷笑一声,不愿继续陪楼画演戏,直截了当问
“你是何时起疑的”
“啧。”楼画似乎有点不满意他的问法。
他摇摇手指
“起疑我从未起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信你。”
楼画撑着下巴,说话的速度很慢,主动解释道
“你知道我的来历,知道我的野心,说愿意帮我站到高处。我却对你的身份、样貌,甚至连真正的声音都不知晓。我是疯,我又不傻,傻子才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到了此时,九婴倒放平了心态,他似乎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于是又问
“既然你觉得我不可信,为何又要假意顺从”
楼画半合着眼,懒洋洋道
“若我不答应你,等着我的下场是什么,想来你比我更清楚。你需要一条听话的狗,我需要踩着你坐上王座,是笔平等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狂妄小儿”
九婴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你能斗得过我”
“我我可一点也不自信。”楼画听了也不恼,反而微微弯起唇角,一字一顿问
“但,我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我可以输千万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