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凶,一把就把娄娄拉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娄娄吓得抖了一下,他不会解释,只能张张嘴,指指自己,又指指秦东意。
顺着他的手,莲垚看见了秦东意枕边的小野花。
她一挑眉“他救了你你在报恩”
娄娄点头。
她又皱着眉凶巴巴问“你哑巴吗不会说话”
娄娄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解释
“会说,不会说。”
他话说得糊里糊涂,但莲垚想一想,也能懂他的意思。
她把娄娄的衣领松开,也没赶他走,只皱着眉出了疏桐院。
后来娄娄再去的时候,偶尔也能碰到那个紫衣姐姐。他一开始有点害怕,但他见她不会赶他走,胆子也大了起来。
很多时候,对方并不会理会他,两个人互不打扰,各自做各自的事。娄娄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会说话。
有一天,娄娄还像往常一样,拔了几朵小野花小跑去了疏桐院。
那天阳光很好,暖光从窗框外透进来,光线下有细微灰尘浮动,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娄娄把秦东意枕边的小花换掉,又打开窗户透气,还把地又擦了一遍。
干完这些,他去洗了手,最后趴在秦东意床边看他。
少年的侧脸线条流畅,五官精致,就是肤色略显苍白。
娄娄认认真真看着他,似乎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去。
他有些出神,阳光晒得他也有些困。
娄娄打了个哈欠,刚准备闭眼睛,却是忽然发现秦东意的睫毛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的瞌睡虫全都跑没了。
娄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秦东意。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两下。
最终,少年缓缓睁开了眼。
娄娄激动地攥起手指,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压着激动的心情,小声小心翼翼地冲秦东意说
“你好。”
秦东意愣了一下。
他侧目看去,望见了床边那个已经换上了一身杂役弟子打扮的小男孩。
娄娄看他没反应,又拿起他枕边的小野花,用双手捧着递给他。
秦东意看看他手里的花,又看看他。
那孩子生得很漂亮,一双鹿眼在阳光下是通透的棕色。
他整个人被阳光包裹起来,显得皮肤更加白皙,睫毛和头发都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随后,娄娄冲他笑了一下。
他笑的时候眼睛弯的像月牙,唇角也扬起好看的弧度,很容易就令人心生好感。
他说
“谢谢。”
秦东意看着他,突然感觉沉睡多日的疲惫感都一扫而空。
他突然明白了修道之人,守苍生安宁,为的就是此刻。
当他意识到他做的一切护住了这孩子的笑容时,那些受的伤流的血,便都值了。
他慢慢抬起手,接过了娄娄递来的小野花。
他弯起唇角,冲娄娄笑了一下,而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声音很温柔,学着娄娄刚才的样子,应道
“你好啊。”
娄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爬上床,扑到了秦东意怀里。
秦东意笑意更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小动物一样。
两个人闹做一团。
室内的檀香依旧清浅,室外,高大的梧桐树枝丫上,悄悄开了一朵浅紫色的花。
随后,画面逐渐模糊。
梦里,阳光和檀香味渐渐飘远了。
楼画缓缓睁开眼睛,眸子是不似常人的暗红色。
他眼前没有疏桐院,也没有阳光,只有一片阴暗的未雨殿。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没忍住压低声音轻轻咳了两声。
动作牵扯得浑身上下都撕心裂肺地疼,他闭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才坐起来。
门口一直守着的雾青听见响动立马走了进来,他半跪在楼画床榻边,给他倒了杯茶。
楼画皱着眉喝下,水流过的时候,嗓子里也是火烧火燎地疼。
他停顿片刻,想起正事,这就抓着雾青的手腕问
“我睡了几日”
雾青回到“十三日。”
说罢,他知道楼画接下来要问什么,接着道:
“属下一直派人守着关口,大祭司还没回来。若是他回来,要继续瞒着主人的消息吗”
楼画停顿片刻,摇摇头
“不必。你现在去城里放个消息,就说我重伤濒死,在未雨殿养着。但记得,只能是传言。”
雾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有点担心
“若是大祭司”
楼画闭闭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别想那么多,我自己会处理。”
雾青似是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