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钱多了怕你起疑我说用于你租房重新出发。但是你不要啊。你姥姥说她都悄悄给你塞包里了,你临走又掏出来给她放到鞋柜上了。”
赵荷珊坐在中庭无人的八角亭里,抬手拢了拢叫风吹乱了的卷发,压着泣声缓缓说“苟杞,我前面说的所有这些你都可以去跟你姥姥求证。我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妈妈,但是我真的在能力范围内尽力了。”
虽然苟杞尽可能地把手机贴耳,但是车里太静了,所有人仍是一句不落地听全了赵荷珊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元榛不由分说夺了苟杞的手机转头塞到黄雨时手里。黄雨时心领神会,吊儿郎当地回赵荷珊“大婶儿,我不是苟杞,我是桂圆。你这话太密了我都插不进去嘴打断你。你打错电话了。”她痛快奚落完,也不管那边是不是还有话要说,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显得忒没素质。
苟杞低着头轻轻抠弄自己的掌心,片刻,眼里的泪意终于退去。她伸手向黄雨时要回手机,低声说“我身边就是糟烂事儿比较多”,把外套上的帽兜一扯面向车窗闭上眼睛。
元榛嘲笑她“装什么酷呢”,胳膊一捞,把她捞到自己怀里轻轻搂住。
“你长成这样真不容易,加油小苟。”元榛微微收紧胳膊。
“”苟杞的声音闷在帽兜里,“不要叫我小苟。”
黄雨时瞧着元榛的动作,不由眯了眯眼,但最终没说什么。她低头点开游戏a,在等待登录的空隙,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妈要是看得上朝歌,我的位置让给她。嘿,回回你都不在家,不是巧了,而是多年就那么几回。春秋笔法用得真好。”
元榛在后座的中控台上点了两下,不易老师版的红莓花儿开压过黄雨时的声音灌了人一耳朵。黄雨时不满地抬头,向元榛龇了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