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处置了的感觉。
插曲随着许拾月将她落在许敏珺耳侧的手拿开结束,折射着不同光线的碎片被侍者收拾起来。
而许敏珺分不清的,陆时蓁分清了。
许拾月是真的看见了。
从她刚刚绕过地上细碎的水晶碎片,从她认出那颗连自己都没认出来的假草莓。
陆时蓁就这样被各种过来慰问的人围绕着,在缝隙中看着许拾月挺直的身形。
少女低垂的目光下铺着些有些失魂的落寞,对周围的慰问毫无所动。
所以许拾月是故意瞒着自己的。
她其实对自己还是没那么信任。
湫湫默默的从系统空间飘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讲道:“宿主我探查到您的情绪指数有点低哎,你不要不高兴呀,许拾月重新看到了是好事啊。”
“是啊。”陆时蓁附和着点了下头,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意,又补充道:“是只能她自己独自庆祝的好事。”
湫湫宽解道:“那个,或许许拾月也有她的难言之隐呢比如说她要在许守闲面前也表现得弱势,所以才谁都不告诉呢”
陆时蓁微蹙了下眉头,打断道:“那她为什么不干脆继续装下去既然不打算告诉我,又为什么在我面前露出马脚我很好骗吗”
湫湫这还是第一次见陆时蓁露出这样的感情,有些无措的:“宿主”
陆时蓁不太想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份莫名失落是从哪里来的,明明许拾月不信任她是在原文中就标注好的。
可是她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哪根筋拧巴了,失落中还带上了一种提不起精神来的愤愤。
她有些生气。
气许拾月不告诉自己。
气许拾月不信任自己。
可陆时蓁没有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亲密的人才能拥有的。
而她也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间,许拾月的位置已经从一个地方被她挪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她从未开发过的地方。
却早已在心野中盎然发芽。
这样大的事故让本该跨年的宴会提前散了场,陆时蓁好说歹说才劝陆时泽回了家。
她在房间里被孙姨一通检查叮嘱,哄入睡后,终于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下楼去深夜觅食。
宴会那个地方就不是用来吃东西的,分量都那么小,陆时蓁跟湫湫都根本没吃饱。
只是陆时蓁刚走下楼,就发现客厅还亮着灯。
她有些惊恐自己会被孙姨抓包,却发现是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许拾月。
许拾月也已经换下了宴会的礼裙,单调的白色居家服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的身上,将她笔直的肩膀也压得向下垂了些,仿佛卸了力气。
那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乌黑浓郁的,并不能让人从一侧看到她的表情。
只是卸了力气的好像不止是她的肩膀,连带着笔直的腰背也斜靠在了沙发上。
明亮的灯光同落地窗外的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窗外无尽的黑暗仿佛将这块区域孤立。
而就在这偌大的区域里只有许拾月一个。
陆时蓁微微握了握手下的楼梯扶手,视线中冷清的孤独感让她有点别扭。
她的确在生许拾月的气,但她又看到许拾月这个样子,还是迈开了步子,想去安慰她。
许拾月坐在沙发上正想着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她刚刚要抬起头朝那声音看去,就听到陆时蓁的声音大咧咧的响起:“没关系的,这次没跟汪先生搭上线,还有下次嘛,他不会被许守闲这个小人蒙蔽的。”
许拾月怔了一下。
她就这样听着刚才陆时蓁所说的话,轻眨了下眼,淡声:“是嘛。”
“是啊,我可以跟你保证。”陆时蓁绕过茶几来到许拾月跟前,拍了拍胸脯,“要是他最后没有跟你合作,你尽管来找我。”
许拾月听着这人笃定的声音,轻笑了一下:“好。”
简单的对话结束,客厅里安静了一下。
陆时蓁就这样跟许拾月坐在沙发上,酝酿了一下刚要在说些什么,就被许拾月的声音打断了:“抱歉。”
这次微怔的人换成了陆时蓁。
她像是意识到许拾月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又像是并不明白,眼神有些茫然。
而许拾月也没有让她自己去猜,坦白道:“我是月初在马场的那次看得见的。”
陆时蓁眼神闪烁了一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她有些说不上来许拾月主动跟她解释时的心情,很快这份茫然也被另一种情绪代替了。
陆时蓁意识到马场那天沈雁行也在。
所以说这是女主之间的羁绊效果吗让身体指数刚超过临界点的人恢复光明
“是在休息室里。”
陆时蓁还在这里想着,许拾月便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