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划过琴弦,发出沉缓而悠扬的震动。
日落西沉,大提琴独有的声音慢慢的被推了出来。
那舒缓而醇厚的乐声像是游吟诗人轻声呢喃出的诗歌,低吟着让风也沉醉了下来。
习惯性的,随着音乐的深入,许拾月那浓密的睫毛缓缓垂了下来。
只是淡淡的玫瑰香飘摇在原本应当寡淡的秋日空气中,绯红的铺满了双眼合实后的世界,对于彻底身处于黑暗中,许拾月好像也没有那样的排斥了。
就好像,重新找回了过去拉琴时的感觉。
那个时候她的母亲会站在她身后指导她,帮她改正握弓姿势的手永远温热而柔软。
而她抬起头来就能看到父亲靠在门框旁,专心沉醉的听着她练习的哪怕还格外生疏的曲子。
许拾月曾经觉得,这就是她会延续很久的平静美好的人生。
可火警的铃声刺破了这份安宁,破碎的不止是窗上的玻璃。
有人破坏了它。
而那人依旧家庭美满,步步高升。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那么善良,但是你就不想让她为她言行付出代价吗”
少女的反问在她的耳边再次响起。
像是一把撬棍,哐的一下打碎了封闭的彻骨寒冰。
她不允许。
她当然不能允许。
少女手中的弓长长的划过了琴弦,被左手操控着的弦共鸣出一段悠长又复杂的低吟。
陆时蓁没有什么音乐基础,当然也不知道许拾月演奏的是什么乐曲,但她就这样站在这花海的一边,远处夕阳沉沉,接天的红色让她有一种世界在这乐声中在燃烧起来的错觉。
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这里面活了过来。
可除了凤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焠火重生呢
太阳拉过夕阳做遮掩,转眼便只剩下了半轮圆日。
姣姣的白月像是印在了橘色天空的中央,深沉的音乐也进入了尾声。
陆时蓁看着许拾月缓缓停下的手,这才发现,上次的戛然而止哪怕是在这次被补齐了,她也依旧意犹未尽。
打死她也不信,那个心比天高的孙晨晨能有这样的能力。
“都录下来了吗”收好琴,许拾月问道。
“嗯,你放心。”陆时蓁看着小球用翅膀给她比的ok,保证道,“明天我就拿给陈老师看。”
“最好不要拿给陈老师一个人。”许拾月道,给陆时蓁罗列着乐团排练时间,“乐团有三个排练时间,早上六点到早自习前,中午一点到下午第一节课上课前,下午最后一节自习到闭校。”
风将少女垂在肩上的长发吹得微微浮动,她心里已经有了盘算“早上人不多,下午因为时间很充裕大家也不集中,中午是个不错的时间。”
陆时蓁也反应迅速“这样可以直接在大屏幕上播放,让大家都看到,你的首席也就更名正言顺,对吗”
“是。”许拾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点了下头。
接着她又补充道“陈老师习惯在第二组指导大提琴,大约一点一刻左右。”
如果说刚才许拾月的话是跟陆时蓁之前想的不谋而合,那么许拾月的这句话就让她有些吃惊。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不愧是黑月光女主啊。
“懂了”陆时蓁点头,“放心,一定给你办成。”
可能是在学校迷惑老师的好学生伪装,亦或者方才给自己的承诺,许拾月听着陆时蓁这句话,也信任她一定可以能到。
收弦的动作好像隔断了勉强拽着太阳的绳子,天色在录制结束的下一秒渐渐开始暗了下来。
许拾月视线不好,并不想在黑暗中久留,只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下没距离的轻拍忽的落在了她削瘦的肩膀上。
许拾月根本没有准备,身体被拍的一晃。
她眉头微微簇起,接着就听到了陆时蓁认可的声音“这样才对嘛,要有劲儿活得才有意思。”
陆时蓁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
明明是机关算尽的报复,却被她说的好像就应该这样似的。
日落西山,天空中还飘着一层没有撤干净的浅橘色夕阳。
陆时蓁就这样看着站在身旁的许拾月,想着她刚才演奏大提琴时,同往日阴郁都不同的状态,又道“你其实也该出去走走。”
这句话听着像是结束了,许拾月却知道这并不是完整的一句。
她眼眉微垂,脑海中闪过了很多陆时蓁接下来要说的后半句“这样你的身体才好得快”、“这样才有助于治疗”、“这样你爸爸妈妈看到才会放心”
甚至于是之前她曾经将手探过自己的腰上,过分靠近的讲道“这样你才能跟过去一样漂亮。”
可都不是。
许拾月听到了玫瑰被人采起,发出的细微折断声。
陆时蓁的神情应该是放松的,嗓音平静又温和的对她讲道“这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