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杯水车薪。
犬槐抱起唐闵往唤神塔冲了过去。
神眷族全数转移,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而在他们进入地界之后,这些没有任何防御材料的建筑就被怔气带起的风暴摧毁了个彻底。
只有那座纯白的高塔屹立在废墟里面。
“砰”犬槐连找钥匙开锁的耐心都没有,撞破大门,从巨大的裂口处匆匆走进塔内。
将唐闵放在平坦的地方,犬槐爬上书柜,可所有的书籍都被转移,犬槐到处找不到,抽出长刀朝神像砍了过去。
神像发出金光,在刀刃的冲击下发出嗡鸣,犬槐被后推力冲退了几步,握紧长刀更凶狠地劈了上去“世界意识,出来”
唤神塔在劲风余波中逐渐肢解,唯有神像安然无虞地立在原地。
犬槐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就在神像即将无法支撑长刀攻击,开裂的前一刻,神像头顶金光大盛,一位长发人影从神像顶部徐徐落下。
祂刚看清塔内被肆虐过的迹象,眼前一闪,被一股大力攥住了衣领,迫使着祂俯下身。
此时的犬槐看不出一点平时的积极和煦,像只绝境中咆哮怒吼的野兽,质问着这方世界的神明“唐闵吞噬了你的怔,现在要怎么办”
“吞噬”神明面露惊愕,被犬槐拖拽着扯过去,立在黑气笼罩的人影面前。
神明伸出手,唐闵头顶出现了金色的法阵,法阵旋转没过一圈,猝然消失。
神明收回了手“不行,它已经和这个世界半同化了,我无法插手,只能等它同化结束,再由你们慢慢消解。”
“你不是神吗,这不是你的怔么,为什么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犬槐杀气尽显,表情像是要刀了祂。
“你冷静一点。”神明自觉做了亏心事,将手掌拍在唐闵后背,浅金色光芒传输过去,把唐闵从撕扯不开的怔气内拉出来。
“我只能做一些辅助作用,让它的能量控制在最小输出范围,不至于一次性爆发出来,这是他们两个间的对抗,其他人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犬槐捏紧了拳头,面色冷硬。
“不过你是纯净之体,对怔气有特殊的功效,而且异生源体内的纯净能量对你身体改造很大,倒是可以帮助他。”
犬槐急切道“我要怎么做”
神明思考着“怔气是至邪之物
,如果你能把那些怔气无害化,再把它从唐闵体内导出来,应该就可以了。”
“怎么导”犬槐道。
“你是纯净之体,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需要自己去体悟。”
犬槐不耐地“啧”了一声“还有吗”
神明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敢这么咄咄逼人地跟他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了。”
说完,神明就被犬槐生拉硬拽地塞回了神像,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踢出了世界。
犬槐思考着神明的话语,就是把他当成净化筛,把唐闵体内的过量能量引导出来,但是具体要用什么方法
犬槐靠近陷入意识的唐闵,用额头抵着对方的额头。
总之什么方法都尝试一下吧。
世界意识的意志早已被唐闵粉碎瓦解,只剩下徘徊在体内的能量,时刻准备爆发。
那股异常强大的波动在两人之间轮换,犬槐也接受到了那份来自世界意识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唐闵,你已经战胜它了,所以这次也千万要坚持住。”
外界的风暴没有平息,神眷地界陷入了长久的黑暗。
唐闵的意识在乱隙之中,稍有不慎就会消解。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时间,他好像被永远困在这里,坚守自己的存在不被抹除,是他坚持到现在的唯一目的。
为什么要坚持,他不知道,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只是静坐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某块地方好像塌陷了一点,露出针眼大小的白点,他往那边走过去,里面挤进来一团圆球。
那颗滴溜溜滚过来的金属球停在他脚边,自动组装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机械松鼠。
唐闵盯着它,缓缓蹲下,朝它伸出了手。
黑暗之中,唐闵睁开了眼睛,身上沉得厉害,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他回到了现实,周围的环境比他身处的地方差不多昏暗,但好歹多少有一点微弱的阳光,穿过层层密密的阴云,撒下来一点微乎其微的光辉。
唐闵盯着那道黑暗中唯一的色彩,眼前多了一簇尾巴状的棕色毛发。
视野偏移,唐闵从那束光上收回视线,看向那簇短毛,那是一根小辫子。
稀碎的砸叽声从底下传来,身体的感知复苏,身体被暖炉一样的温度笼罩,有湿热的触感从锁骨处传来。
布料摩挲声响起,那颗毛刺刺的脑袋移到眼前,他的意识依旧处于模糊状态,没有办法将眼前的事物成逻辑联系起来。
唐闵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