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里一靠,翘起二郎腿,理直气壮的道“我隐瞒了所有人,为什么要单独告诉你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伊文海勒无语凝噎这话太有道理,以至于他这个比较要脸的人找不着别的理由去问。
别忘记他现在可是个俘虏、是个自投罗网被抓回来的叛徒,雷廷给他好脸色,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过往罢了。
说白了,雷廷现在,是在徇私。
这或许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徇私,事儿做的虽然利落但不够隐蔽,不过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如果伊文海勒只是伊文海勒,他会对雷廷的感情乐见其成,因为他也算了,直说吧,他挺怀念环世界那段时间的。
而如果星流只是星流,他同样会对此抱以乐观态度这可是阳星
如果人联是个游戏副本,那阳星就是其中当之无愧的boss,而且一般关卡位置甚至都配不上他,他如果是boss,那就一定是坐镇关底送走一群又一群玩家的尾王
如果能用一份感情就捆住这个人,那谁不干谁傻。
但问题来了,伊文海勒,他既是那个曾经的富家公子伊文海勒康,又是反抗军或者说,叛军副本的那个尾王,负责在阳星对面打天下的那个战斗力上的boss。
虽然这个boss的战斗力一个照面就被阳星拿下了但立场问题还是梗在他们两人之间。
矛盾由此凝固,难以消弭。
此刻,星流作为战士与斗士的本能在试图给这段感情中掺入更多刻意的利用成分,伊文海勒则在反复告诉自己,不行,不能,不可以。
成功率太低,即使尝试也不会让反抗军得到什么优势他想。那就少想那些吧,至少至少,他作为一个俘虏,在今天,不想再伤害这个人了。
而他多希望,他可以不止在今天这么想。
“跟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人吧。”雷廷说。
这会儿,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无论坐在哪儿都会尽量亲昵的贴着伊文海勒。
反之,他姿态放松的靠在伊文海勒旁边的沙发里,舒展开自己修长健美的身躯,并顺手解开胸前两颗差点被绷掉的扣子。
而伊文海勒的姿态却没有以前那样放松了,他沉默的低头,双手交握而手肘架在膝头,平静地回答“我不会给出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也不会回答任何关于他们的问题。”
“意料之中。”雷廷哼笑一声,顺手打开了他的光脑,调出一个界面来,放到伊文海勒面前。
“”
伊文海勒一愣,抬眼看过去。
他看到了银河超能战争的游戏界面。或者说,角色创建时的取名界面。
而那个角色,就是当年他为雷廷的账号设置的那一个。
他惊愕的看向雷廷。
即使五年过去,无论是身量、气场、能力水平还是个人身份都发生了变化,雷廷也还是迎着他的目光扬起了一个笑。
“怎么”联邦的代理议长问“你有取名困难症吗伊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可以试着自己来。”
他意味深长的道“这可是我玩的第一个游戏呢。”
“”伊文海勒深呼吸。他几乎是踉跄的站起来后退了两步,死死盯着雷廷的眼罩,忽然感觉他有点陌生。
于是他试图揣测这个年轻人,揣测对方到底是在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下,才干出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一个短生种,为了某种原因,将自己光脑中的某个软件停滞在它的某个界面,五年。
伊文海勒盯着那台光脑,忽然想起,上次在远空中见到雷廷的时候,他戴的光脑外机,其实不是这一台。
比起这台已经有点开始过时的仪器,那是一台更新且更好的外机。
那么
“你特地把它留到现在”伊文海勒哑声问道,“为什么这游戏大约每两年半会维护一次你是怎么把它停留在这里的”
他心中第一次真正对雷廷升起了一丝恐惧。那恐惧不是之前那样对更高位超能者力量压迫产生的本能反应,而是对这个人,和那颗曾经堂皇如太阳、现在却好像蒙上了一层晦暗迷雾的心。
“”雷廷歪了歪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给了他们更好的服务器状态维持技术。”他说,“别怕,那是我自己在头两年休假时抽空设计的,没有涉及任何机密文件”
伊文海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雷廷,油然而生一种沉重的无力感,好像无论是心还是肢体,都被什么东西拉着在往下坠似的。
或许是恐慌,也或许是愧疚。
大概。
房间里,俊美高挑的男人慢慢后退,金发下有细碎银丝在灯光中闪烁。
“你不喜欢”雷廷起身,轻声问道。
他说话时,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笑的。但伊文海勒完全笑不出来。
他退到了他当年亲自购买安装的隔架墙旁,下一刻,一道金光闪过,雷廷陡然闪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