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那手腕纤细、雪白,拇指指甲莹润,一切都和扇面韵味吻合。
他仍然没有动静。
文澜就当他失败了,是他在退缩,在胆小鬼,她什么都不怕。
什么脸面,自尊,胆怯,都不关她的事。她大大方方,真心和他分享这一切。
好不容易过了大桥,江南岸的热闹不如那头,有一个地铁出站口。
灯光也暗一些,有下行的单行道奔驰着车辆。
文澜下了桥,不知道去哪里,看到其他游人调头往回走,她也跟着。
跟到一小半就好像走失。
她在地铁出站口,找了一根柱子靠着。
不比主城的热闹,南岸是真正的生活区,有林立的大楼和各个必不可少的场所、银行邮政之类。
她精疲力竭,靠了一会儿,看到两个挑担的中年男人,她走过去。
灯光昏黄,照着那两只盖着盖儿的木桶。
“美女,吃凉虾吗山城特色”
“五块钱一碗,来一份吧”两位老板四十多岁,不像常见的那些小贩满脸操劳,这两人体格健壮,皮白声音亮,一副对生意不太精明,但满心热忱的模样。
文澜点点头,“好的”
音落,才发现嗓子干哑,这座跨江大桥是山城著名大桥,长度可观,一趟走过来,她明显吃不消,何况晚上基本没吃,又热又累,连嗓子都罢工。
老板将凉虾盛给她,一个透明塑料碗。
文澜扫码,然后端着,在地铁口的台阶坐下,大概不是一个多热门的站,出站口人流稀少,暗暗的,不注意根本意识不到是出人流的站口。
路灯陪伴,照着文澜一勺勺享用的脸。
山城凉虾不是真正的虾,用面食所做,像小虾米一样的体量,所以叫凉虾吧,里面还有葡萄干等甜干果,解了她口中的苦涩。
吃完,才想起忘拍照,已经空空如也,像她周遭环境与心境一样,不再热闹。
她看着空碗许久,最后还是拿出手机,问他一句吃过了吗
用的文字,发送过去文澜就埋下头,脸进膝盖,整个人像折断一样,许久未起。
每座城市都有夜景灯光秀。
尤其旅游城市。
海市的灯光秀位置以城市天际线为主,一座城市的大量摩天大楼组成的区域就叫作城市天际线,代表着宏伟与摩登。
永源大厦就在城市天际线的中间门位置,虽然楼层不高,但外形瞩目,时时刻刻占据c位。
和海岸之城的灯光秀一样,内陆城市的灯光秀也有时间门表,每周哪天到哪天,几点到几点,除非重要节日,一般不随便延长或推迟。
山城的夜间门灯光秀七点开始到十一点结束。
结束就代表着长江两岸的景点区进入关闭时刻,熙熙攘攘戛然而止,重新恢复山的山、水的水,不曾被人类踏足过一般。
很少有大城市能像山城一样,有着原始的山和自然而然的水,只要变得漆黑或者浓雾覆盖时,现代化消失不见。
在其中的人,会被遗忘在那里一般
“哥”
位于主城区的国际酒店内,男人一身商务打扮坐在大堂沙发内,他单手抵着眉心,眼帘紧闭,高挺鼻梁下面的那双唇薄而紧实,和他被手掌按着的眉心一样,浑身好像都紧张。
抵着的那只手肘位置衣料明显绷住,仿佛肌肉都在活动,但狠狠克制着。
“哥”李泽宇又叫一声,以为他睡着了,但状态又不像,倒像是在思考事情,可这幅思考的样子实在让他有点吃惊。
这回,男人动了,先是眼帘掀开,一双深幽的眸仍藏在手臂之下,直到他拿开抵着的手掌,那张脸才重新出现在明光内。
漆黑浓眉深皱,唇部动了动,没出音,他站起身,挺拔身姿立即瞩目。
李泽宇奇怪望着他。
霍岩脸垂着,单手整理了下衣扣,接着,没吱一声地,率先起步离开。
李泽宇跟在他后头,目光思考着。
今晚是一场政府酒会,六点开始九点结束,他从七点多开始魂不守舍,交流变少,态度近乎敷衍。
不过旁人是看不出来,和他亲近的李泽宇一早发现异常,以为他不舒服,后来酒会结束,他没有和其他人另换场地,直接对李泽宇说回家。
李泽宇和朋友道别回来,就看到他坐在空旷的大堂闭目思考。
至于思考的什么
李泽宇将目光投去他掌心的那部手机
上了车,霍岩在后座,李泽宇在前头问他,“哥,是不是有生意出现麻烦啊”
他这两年是工作狂,很少有被其他事情折磨的时候,尤其是被一只手机折磨,这显然有点奇怪。
他私生活很简单,应酬结束就回家,之后连秘书都不敢打扰他,这部手机里的事情显然非同寻常,他一直握着没放手就是证明。
后座昏暗,他靠在那里,握手机的那条手臂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