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持距离,但是尹飞薇还是惊诧,因为突然看到他那样的表情。
他应该是在病房门站了一段时间门,根本不是刚出来的样子,他的手却仍然停在门把手上,好像刚要带上门一样,尹飞薇往前走了两步后,清清楚楚看到他是等在门外,然后等到那团骤然摔碎的瓷器声。
他没有立刻离开,仿佛有先见之明,里面那人一定会有反应,他在等着,又或者说他纯粹的只是在离开时依依不舍,结果就等来了她的暴怒、她的憎恨
全部都结束了。
尹飞薇脑子冒出这句话,像是一场纠结的剧情终于结束,且完全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迎来了结局。
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和他都知道他们结束了
尹飞薇眼神变得剧烈震颤般,眼角刹那间门都发红,她看着那个男人。
垂着首,倾听着里面动静的男人,他单手仍然停在把手上,留着一条门缝,等来了他想等来的东西,里面不再有动静了,很久都不再有,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文澜从没来过山城,一切终于都销声匿迹了。
霍岩的手离开,接着闭了下眼睛,他情绪是波动的,喉结滚动着,但是没有看旁人一眼,他重新睁开眼睛,与尹飞薇擦身而过,头也不回走开。
走开前,他右手掌心冒出血,然后一颗颗滴落,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画出连续点状的痕迹。
始终扣着拳,有多大的力量,血滴得就有多狠。
下午,文澜拆了石膏。
拆掉后,肩膀肌肉与其他部分明显不一样,护士给她清理,争取弄得漂漂亮亮。
医生说不用漂亮,功能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行。
文澜听之任之,有医护找她签名,她也照签了。达延继承人和雕塑家的双重身份,让她如明星。
这次出院,她大概率不会和这里的员工再见了,文澜满足了所有人的要求,并且让周琳在万晨设宴,她要谢谢这帮医护在住院期间门对她的照顾。
大家都开心坏了,收拾着准备下班,和她一起离开医院。
“很少有人下午出院。”尹飞薇帮她收拾着东西。
文澜两条手臂都获得了自由,做些轻微的活儿,比如整理自己的画稿。
她聊天劲儿不高的样子,“什么时候都一样。”
尹飞薇停下手中活,望了她背影一段时间门。
接着,走过来,抬起她那条手臂,“我得纪念一下。”
文澜翘了一下嘴角。
尹飞薇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她的手臂拍了一张。
很漂亮的一张,她这些天都是穿得系扣子的短袖,方便穿脱,白色蚕丝质,料子轻盈,配着她如玉的肌肤,像是美好的画作。
“那个伤害你的人,拍得照片你看了吗”尹飞薇笑,“把你拍得像神仙。他本来也懂艺术吧,技巧很不错。”
“警方是这样讲。”文澜自行收回手臂,已经习惯尹飞薇动不动就拍自己,似乎从住院开始,只要她过来,都会拍一张纪念照。
“这次回去,要随身带保镖。”尹飞薇眼神担忧,“虽然抓了,可感觉还是不好,那个人应该身手不错,嫌疑犯软趴趴的,不太像那晚伤你的人”
“放心,”文澜收好作品草图,抬眸冲好友笑,“我会小心。”
尹飞薇点点头,忽然叹息一声。
文澜像是没听到,“走吧。一起吃饭。”
“我送你回去,但不陪你们吃了。”尹飞薇轻声,“晚上有事”
“好。”文澜点点头,“别为我忙。”
“不是那意思”尹飞薇皱眉,无奈。
“我也不是别的意思。”文澜疲惫,“就是不希望因为我影响你的生活。”
她努力扯出一些笑,“这趟来山城,太打扰你了,每次住院,都是你忙前忙后。手机内存都为我拍满了吧。”
最后竟然还开了句玩笑。
说完,她自己就笑开了。
尹飞薇也笑,只是那笑多少有些勉强,好在文澜根本没有心力琢磨别人的事。
她默然地收拾着物品,然后默然地出院。
随行的人马浩浩荡荡。
尹飞薇开了自己的车,然后停在万晨门口没有进去,周琳搞定了一切,文澜这样的大小姐,有时候连帮忙都不是想帮都帮得上,替她鞍前马后的人数不胜数。
尹飞薇坐在车里,没有及时离开。
万晨酒店的大门,豪华又清净。
她在专门的泊车道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由霞光漫天到黑幕降临。
车厢内漆黑,只有手机屏幕发着光,她低着头,在翻相册。
除了几张工作照夹在里面,其他的都是文澜的照片,她在病房里作画,看书,偶尔在窗前躺椅上睡觉,而大部分的是一条绑着石膏的手臂,和那些绑着纱布,后来纱布又拆掉,伤口从血红色到慢慢结痂、掉痂的照片,一张又一张,一张不少的,几乎记录了她从受伤到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