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听秦管家说,他今晚不会回来。
文澜内心讽刺一声,看来还真的在快马加鞭为她找丈夫呢。
不过,把文博延搞得这么焦头烂额的,除了欧向辰那边的失误,还有就是霍岩的存在。
他一句“不走了”,让文博延多出无数事情来。
如果霍岩不在,顶多失手了一个欧向辰,文澜的丈夫可以慢慢挑,她毕竟年轻,且这个暑假过完,还要飞伦敦念研究生,还算个孩子,可因为霍岩的回归,文博延就急不可耐,一定要把文澜嫁出去,甚至挑出一个阿猫阿狗来都可以,只要让她和霍岩能快速分开。
文澜晓得父亲的性情,他说到一定能做到。
不由又再次微微担忧起来。
这天晚上,她实在睡不着,在楼上转了几圈,突然灵光乍现,偷偷潜进书房,找了好几个可能的地方,终于在一台保险柜里找到户口本,那一刻,月光洒进窗户,外头海浪飘摇,一切一切都美的、静逸的不像话。
拿起户口本,她头也不回跑出书房。
这天夜里,文澜展现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
偷户口本,爬窗户,抱水管速降
到了楼下院子,又爬靠海的那边院墙。
她晓得家里的安保布置,完全避开所有探头和值班室的保安,可她毕竟是重点关注对象,随着楼上的一声惊叫响起,她的行踪就败露。
“文澜呢文澜呢”
她听到秦管家在楼上叫。
鸡飞狗跳般,整栋楼都亮起来。
文澜最讨厌晚上睡觉被秦管家三番两次查房,这下逃出来,死命的奔逃。
然而不幸运的是,她虽然有一副好体力,可到底是女人,家里五大三粗的保安们跳墙头就跟拍电影似的,三两步就冲出来。
文澜心跳剧烈地跳,没命般地在夜里冲。
她穿着拖鞋,可想而知的狼狈,可大概是爱意,让她如雀般敏捷。
在黑松林里暂时甩掉了保安,接着,在又一批人赶来时,爬下海边的石崖,在一个小凹槽处躲藏。
她看到不远处海面上远洋货轮的灯光,徐徐移动,静逸、自在的。
她落泪了。
嘴角又喜悦地翘起。
等确定上头没有动静后,拖着自己狼狈的身体,一步一跌地走去沙滩,迎着海风在夜里,继续往前奔跑。
这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她逃掉的消息很快传到文博延那边,文博延又立即打给自己最怀疑的那个人,“你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
一声发怒的咆哮,将那头的人惊动,“她去哪”
“你要带走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文博延讲完就挂。他好像喝了酒,对一个小辈说话莫名其妙起来。
霍岩怎么可能从自己未来岳父的尸体上跨过,他要跨,也是从达延的尸体上跨过,并且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结束通话,他眉间一片阴云,人还在外地,立即驱车往回赶。
等他到达海市,夜里两点一刻。
文澜没有消息。
身上没有手机,可能还没有钱,或者连嘴巴都不能说话,不然可以借外面的工具联系。
她像投入了大海,或是被人绑架。
“兰姐,您没跟她说,先把身体保重吗。”在九号门外跟兰姐碰面,霍岩百思不得其解的担忧眼神,“为什么大半夜跑”
兰姐被闹了半夜,早心急如焚,她焦急地喊,“说了说了她房间有监听,我很隐晦跟她说要换一种方式斗争,她明明听懂了,也乖乖吃饭了,这两天因为向辰结婚的事,她也心情好多了,今天下午还在院里散了好久的步,晚上突然就跑开了,还翻墙”
兰姐急得手往里面院墙一指。
她这一指不要紧,简简单单一个动作,把霍岩吓得半死。
月光惨白,他脸色也惨白,唇部都失了血色般。
兰姐还喋喋不休,“她还爬水管呢,以为自己女特种兵,还穿着拖鞋”
霍岩落下全部车窗,边低哑启声,“您回去休息,我去找。”
兰姐点点头。
霍岩倒车离去,油门踩得轰然作响。
整个海岸都似风起浪涌。
月光如浪。
一路照着她前行。
文澜走了许久的路,从滨海到老市区最高峰的山上。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但心情很不错,仿佛化身运动健将,一直向着一个目标前进,再苦再难,心里都是充满美好想象的。
一路上只有少数的店铺亮着灯。
越往山上走,灯光越暗。
夜也越来越深。
她没有提前通知,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文澜这充满文艺细胞的脑袋,和男人的思维显然不在一个频道。
“他外地出差”她一身落魄,头发被汗湿,脸颊被蚊子叮肿,满手臂和腿部的刮痕,踩着快要报废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