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霍岩的确站在葡萄树下,虽然在楼上只看到他的躯干部分,可非他莫属呀,有些人天生就是形体架子,最好死了也能贡献给美术学院研究骨骼。
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后,文澜觉得非常不吉利,赶紧一甩头,然后急忙走到他身侧。
他抱胸站在葡萄树下,正听着尼克他们说话,看到她忽然下楼,立即一皱眉问她怎么回事。
文澜需得仰头看他。
地中海的日光下,霍岩脸也很不错,五官深刻,薄唇微抿时,就像在思考什么要紧的事,使得别人都不敢打扰、亲近他。
但是文澜可以。
文澜影响他的“思考”。他一开始听别人聊天,嘴角带笑,看她匆匆下来,立即旁人是浮云,全部心绪就围绕着她了。
文澜表情先微微一愣。她是猛然发现了这点。霍岩很在乎她,关切的眼神,好像是哪怕她被一只蚊子咬了,在他心里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嘴角倏地就慢慢翘,一直翘到被学姐吓住的那种情绪纷纷消散,她才轻着声,亲密地望着他的眼睛,催他,“赶紧走吧。我想走了”
主要是她想走了。最后一句她加了重音。
霍岩点点头。接着扭头,直接打断那两个人,“撒丁岛见。我得先走。”
“不一起去吗她不愿意”西蒙失望,又猛地挑眉,“可你还没问她呀”
“你要去撒丁岛”文澜吃惊,“潜水比赛”
“呦,行家啊”西蒙笑,“非专业人士,不了解这届的自由潜赛吧”
“我不但了解,还要去呢”文澜笑着说,“本来就计划了行程,但我今天下午有事,得去趟巴黎”
“霍岩你呢”尼克做为吃瓜群众,也加入群聊,“不是和西蒙约好了”
撒丁岛就在意大利的南部,从尼克家庄园过去只要几个小时。但文澜要先飞巴黎。
“你也太折腾了,什么事这么要紧我之前和霍岩计划好了,婚礼结束,邀请你去撒丁岛。”西蒙很失望,“我想和你同路,不然我也陪你去巴黎”
“我怀疑你故意和他杠,非要牵连我”文澜无语坏了,一伸手指向霍岩,意思西蒙和他之间门,还在为上次拍卖的事怄气。
西蒙一副我就是和他杠,看上去,霍岩之前也没有跟他提过,自己是认识文澜的,不然,不至于西蒙现在都弄不清霍岩和她之间门的关系。
文澜在和西蒙你来我往时。霍岩就在旁边袖手旁观,一副自己不好插手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加让西蒙火上浇油。
文澜不客气地安慰,“你就先过去吧,反正我也不是去参加比赛的,纯看热闹而已。”又尽量好声好气,“我去巴黎有点事,霍岩愿意陪我,你就不要瞎忙活了”
“你们”西蒙在地上蹦了一下。
“”文澜瞠目结舌。
霍岩这时候慢条斯理的在旁边开口,“明天早上,我们到撒丁。”
这不算“劝架”了,是直接下定论。
西蒙一下子几乎吹胡子瞪眼,他一脸愤恨地用眼光将霍岩五马分了尸
尼克将这场戏看得可开怀了,还笑着跟文澜咬耳朵说,西蒙是爱才,她是天才艺术家,又是新星,他身为苏富比的重要股东能不紧盯着她么
这话是没错,又是霍岩引荐的,西蒙肯定是没坏心眼的,加上人也对文澜胃口
但是文澜很有原则,坚决不让西蒙插在她和霍岩之间门。
这趟巴黎之行意义非凡
最后,西蒙“含泪”和文澜拜了拜,弄得文澜哭笑不得,直到上飞机,还问霍岩,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霍岩看了她一眼,连答都没答,一眼说明一切。
文澜感受到了冲击,他在无声的说她多虑,文澜不能忍受自己有一丝丝的缺点被他嫌弃,愣了一瞬后,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在他右边、靠近她的胳膊上。
肌肉紧绷、力量感强悍,甚至发出“砰”地一声。
霍岩不可思议笑看她。
文澜却赶紧捂着自己捶痛的那只手,背一转,歪靠着,眼泪差点疼掉下来。
好硬不过弱也不让他看见
模模糊糊着,睡到巴黎。
这一路时间门不长,只要不是回海市,感觉去哪里的路都不算长和难熬
文文。
文文。
他声音和少年时真实的区别开来。文澜以前常做梦,梦见和他在一起的少时,那时候他清俊挺拔,像根漂亮的小树苗,分开前的那年生日,他和何永诗带着霍屿,在自己家楼下的黑松林里,放烟花为她庆祝。
那晚霍启源没有出现,说是公司忙,但还是送了礼物,文澜后面几年经常在想,从那时候开始,霍家就不完整了啊,霍启源怎么可能轻易不出席她生日呢,一切都是有预示的
当时,他们都没有预见。
霍岩买了很漂亮的烟火,在海边的黑松林旁为她点燃。何永诗当时还在准备,他和霍岩即将去巴黎留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