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水洗脸,邢嘉则待在原地,摸着下巴思索起村民说的话。
“他们知道有玩家的存在,并且知道玩家不会伤害他们草我怀疑是不是之前有傻逼暴露了任务。”
就连他们在进入村子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拯救村民,而非其他东西。
有人用玩家的身份自居,暴露了任务,让村民以为玩家们的目标就是拯救他们。
但最初时他们还会期待一下玩家们的所作所为,但当进山后死去的玩家越来越多,村民们还是决定将这些进入副本的玩家利用起来,作为祭品或者是其他用途的工具。
村民们在摸清楚玩家们的规律后,愈发肆无忌惮,甚至发展出了一套成熟的流程。
“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这个副本里说不定还困着其他玩家”樊舟擦着脸问。
邢嘉点点头,“恐怕是这样。”
“夜晚,祭祀她”吉鬼贴心的举着瓶子,说了一下祭祀的条件。
“成,那咱们就在这等到晚上,到时候你瓶子盖一开,看看这群嚣张的村民会受到什么反噬。”
三人把村民的尸体丢在原地,重新回到了山林与沙滩的交界处,等待着夜幕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崩塌后的巨石祭坛。
侍雨川第一次直面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曾经在庄园,白湮对付规则之眼时所外溢的力量,有些不同,但很相似。
紧接着,他面前的景象变了,不再是塌陷后的洞窟,反而成了蝴蝶庄园时所在的那个二楼书房。
有人从后面搂住了他,滚烫的手臂环在腰间,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蠕动了一下,说了什么
“你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是白湮的声音,若即若离,不是那么清晰。
“我很想你”
侍雨川薄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
“滚。”
霎时间,刚刚的景象灰飞烟灭,重归冰冷的洞窟。
人,你很有趣。圆角怪婴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这么多年,你并非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玩家。
可你确实是第一个在见到心底想念的人时,毫不留情地破开了幻觉。
你早已见不到他,难道就没有一刻妄图沉沦幻觉吗
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这玩意跟你说的话怎么一阵一阵的,我突然又能听见了。系统的画风与对峙的双方格格不入,却让侍雨川感到一阵安心。
“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会自己去问。”
“沉沦幻觉并无意义。”
桀桀桀桀桀你见不到祂的,更何况我觉得你见不到祂,对你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圆角怪婴怪笑了几声,发出讥讽的声音。
感谢我,我来告诉你吧
祂利用你,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达到某种目的。
祂爱你吗或许是的,但你认为那种存在真的仅有爱情吗
它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嗯什么小白毛是利用你我就知道不不对,这玩意是什么它怎么这么肯定系统支棱着发现盲点。
“这就是你用来干扰对手的手段吗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侍雨川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圆角怪婴。
本就能够探听人类心底的声音,它知道自己在意什么然后再胡编乱造来扰乱心神未必不可能。
信与不信在你一念之间,我虽未全能,却也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知晓很多事情。
桀桀桀桀桀可笑。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吧
爱意为什么是爱意
被剥离了爱意的祂,再次面对你时,会是什么感情呢
侍雨川闭上眼睛,企图隔绝圆角怪婴的话。
这个问题他曾经思考过,新生的白湮自成一体跟在他的身边,并且只存在对他一个人的记忆,那么白湮剩余的人格与他打算去深渊之下找寻的白湮,真的还会记得他吗
被注入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这到底是一种封印还是意外
白湮爱意吗
“那又怎样呢”
侍雨川隐约感受着自己的血液在圆角怪婴的体内游荡,外面裹着一层浩然庞大的未知力量。
“我要去将他存放在我这里的东西,归还而已。”
那是他与白湮的约定,是他获得永生之躯与末日时间逆转所要付出的代价,与对方记不记得他毫无关系。
真是高傲不屈的灵魂,我改变士意了。
你的灵魂一定更加美味
侍雨川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现在才改变士意我收回刚刚的话,你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
“到此为止吧。”
说完最后一句,他猛然握紧双手。
圆角怪婴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内脏都被死死的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