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不过,我虽没指望白泊来救,你们倒也不用欺骗我。他是白泊亲子,白泊若出事,他如何还能站在这里。”
白殊回视着他“你既知我是白泊亲子,难道会不知他欲取我性命,我早就与他恩断义绝。”
严七表情有些古怪“再如何,你们的血缘都断不开。谋反是夷族的不赦之罪,你已成年,朝廷难道会允许他的血脉活下去”
白殊心中生出点异样感,奇怪地和谢煐说他这是不相信白泊死了,还是不相信我能被放过
谢煐没回,而是盯着严七道“郎有孤护着,孤自不会让他有事。”
严七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他盯着谢煐,唇角要翘不翘,声音都似乎有些尖“太子殿下,可能护住所有追随你的人”
“若是护不住底下人,又如何有资格要他们追随孤。”谢煐沉声道,“但,你便是想投诚,孤也不会收你。只谈交易便罢。”
严七眼中闪过挣扎,嘴唇紧紧抿起。
白殊看他有松动之意,想了想,突然道“白泊在被行刑之前,要求恢复封姓,最后是以封家子的身份被斩首。”
严七目光移向白殊,嘴唇蠕动几下,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白殊便听到谢煐说他信了。
严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带上一丝绝决,随后目光扫过两人身边的几个东宫卫。
谢煐“你们先出去。”
东宫卫们将火把插在墙上,鱼贯往外退,走远的脚步声久久地在地道里回响。
待再无动静,严七突然伏下身,用力对谢煐叩了个头。
“太子,求您护好贺兰公子”
听到这么个出乎意料的名字,白殊和谢煐俱是心头一跳。
紧接着,严七便泣道“他是韩国公的孙子,封家最后一点骨血”
谢煐低喝道“抬起头来细说。”
严七已说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时整个人都有些萎顿,瘫坐在地上缓缓讲述前尘。
“韩国公的小儿子,当初与我们一同逃出去。但那么一位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如何过得了那种苦日子最后他走时才十四我们看他身子一直不太好,就设法给他娶了妻,想着好歹给封家留个后。
“他的第一位夫人,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只是长子没几月就夭折了,次子便是我们辅佐的殿下。不过夫人生殿下时伤了元气,没两年便撒手人寰。
“公子原本不想续娶,但他们觉得只有一个孩子不保险,一直劝说公子。后来是我偶然碰到个投河的女人,救了她回去,公子便看上了她。可惜她也福薄,生孩子时没过去那道鬼门关,不过孩子好歹是活了下来。”
白殊问“那孩子就是章臣贺兰公子”
严七缓缓点下头。
“小公子两岁那年,公子过世,教中一片混乱。唐十一也是我们这些孤儿之一,他一直不赞成我们复仇,当时就趁乱带走了小公子。后来教中也在四处找他,可再抓到他时,他说小公子已经死在了北边。”
白殊和谢煐对视一眼严七的话和先前伏龙教那些人所招供的都能对得上,如此看来,若不是薛明芳从雪地里把贺兰和刨出来救回家,贺兰和当时就真死了。
严七抬头看向两人,满眼祈求“贺兰公子和他母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嘴和公子相像别人或许都忘了二夫人是什么模样,可她是我救回去的,我对她的容貌记得很清楚。所以当时在青州,我在大营中一见到贺兰公子,就知他是公子和二夫人的孩子,不会错”
他再次深深叩头“此事应当并无他人知晓,我原想着能逃回去便告知殿下,后来自知逃不掉,又想烂在肚里。可再大的秘密,说不准哪时就会暴露所以我恳求太子殿下,看在贺兰公子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保全他”
谢煐垂眼看着他的后背,冷声道“章臣追随我多年,用不着你来替他求我。”
严七抬起头,眼中再次涌出泪水。
谢煐“你且先在这待着,赎够你犯过的罪,便会放你出去。”
说罢,他取下一支火把,又毫不避讳地伸手揽上白殊肩膀,带着人离开。
结果,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又闷又响的声音。
两人一同回身,就看见严七正贴着石壁缓缓下滑,石壁上一团明显的血迹。
谢煐想去查看,却被白殊拉住。
白殊让小黑扫描过后,直接道“已经死了,出去让人给他收尸吧。”
谢煐知晓小黑有扫描和检测功能,此时也只是沉默片刻,就回过身继续揽着白殊往外走。
两人慢慢走在地道中。
白殊他不说我还没觉得,他这么一说章臣和项麟的嘴是有几分相似。
谢煐你先前说的熟悉感,是因为嘴
白殊略摇下头不,是眼睛。
谢煐那个夭折的第一个孩子,恐怕是白泊让人给换走了。你家里还有个庶子长兄
白殊皱着眉可在我的印象中,两人完全不像啊大哥非常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