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骊也很爽快,她是真的感觉到贺晚秋的善意。
但她对贺晚秋说的是“干股就不必了,日后若是有为难之处请你帮忙,自然,你若有什么为难的,找我们也行。”
贺晚秋出海后,云骊又同另一个叫魏夫人的女子学,但是她的西洋话就说的不算太好了,还好贺晚秋走的时候留了不少书给她,云骊头一日先学好后,等那位先生来就再问起。
就在她学完两三本书,已经能够听懂普通的对话时,更深奥的她就自己学。
这样的日子,她过的非常充实。
广州的气候一直都很舒服,没有京里冻掉耳朵的场景,只是今年雨下的很大,连河堤都冲走了一座,甚至成了水患。
“大灾之年,我看必有大盗。云骊,你和家人要好生照顾好自己,两个儿子先在家中,不必去学里,近日也不要出门了。”裴度很有经验。
云骊点头“好,你放心吧。”
但她又道“大灾之后听说也有大疫,你要不要也留心些”
“此事我已经让各大药铺留心,如果无事还好,有事的话我先送你们回去。”裴度看着她道。
雨下的越来越大,狂风乱作,隔壁林家的屋子被吹塌了一角,请人正在修补,林夫人索性带着林暖熙过来她们这边。
林夫人倒是习以为常“您别看现下狂风暴雨,等会儿下半晌也许就好了。”
“如此吗”云骊有点不可置信。
林夫人笑道“我们头一年来的时候也是如此,现下都习惯了,您也别担心。”
说起来林道台做官还是很有才干的,对裴度也非常配合,只是听闻林大人试探过裴度,想两家结亲,裴度以孩子还小,并婉拒过去了。
说来林夫人也是完全没有任何芥蒂,还和往常一样。
云骊却想一劳永逸了,她知晓林夫人是在等这个机会,她绝对不会放弃和自家结亲的,这个计划可能好多年了。
以前云骊一直都是防备状态,但是现在她觉得人干脆点比较好。
“林夫人,林道台的任期马上就到了吧”她不经意的提起。
林夫人点头“是啊。还不知道将来任期如何呢”
“我大概知道一些,我们爷给林道台的考评是优,还举荐他去京中任职。”云骊笑道。
林夫人欣喜万分,云骊又看着林暖熙,这小姑娘的确生的玉雪可爱,可林家之前的举动实在是别有用心,她只得又道“我看你们去京里也好,林大人颇有才干,该一展宏图才是。”
“劳裴大人和夫人多费心了。”林夫人这点还是很高兴的。
云骊摇头“林大人是正经科举之途出身,能够平步青云,那也实属正常,我就常常同我们煜哥儿说你如今要以学业为主,你若没有功名,就莫提成家之事。”
林夫人心道煜哥儿虚岁十岁了,要考功名那就二三十岁了,听闻裴度也是二十三岁才成婚的。这分明就是在点她,不要和裴家攀亲了。
想到这里林夫人看向云骊,云骊笑而不语。
这下林夫人才知道自家的盘算人家都知道,而且还不同意。
下午,果然如林夫人所说天放晴了,大家都是官夫人,不是市井泼妇,云骊的手段林夫人也知晓,她数次上门带着女儿,从来没有一次真的得到实际的什么,就是完全占不到便宜的那种,现在人家几乎是差点明白说出来了。
等暴雨之后,林道台高升顺天府府丞,这是正四品的官职,又在天子脚下,比远在广州这些地方自然要好多了。
临行前,林暖熙很不舍,“娘,我们真的要走了吗”
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林夫人忽然有所应“其实走了也好,你也正好大了,等去京里,给你寻摸一门好亲事,如何”
“娘,您不是说让女儿嫁到裴家吗”林暖熙垂眸。
林夫人摇头“罢了,我总算知晓裴夫人在担心什么了,孩子,你年纪小,只觉得那个人救了你,你就很依赖他。如今你还只是对他的救命之恩感怀,可日后如何呢”
她总算知晓女儿的情况了,都是过来人,看的很清楚。
人在年少时,喜欢的人都是虚无缥缈的,就像她也曾经喜欢过表哥,可后来才觉得自己很幼稚,归根结底是见过惊艳的人太少了。
而裴度又是个非常出色的男子,别说是小姑娘,听说有俏寡妇也垂涎。
她曾经听到过风声,说贺家小寡妇垂涎裴度,还特地上门告诉云骊,只云骊还让她不要乱说,说贺已经出海如何,还夸贺教的不错。
这样的人生的太出色,又太有男子气概,简直男女老少通杀,亏得他对妻子倒是一心一意,没有任何花头,外头有人送美人他都不要。
据说有人私下说裴度娶了悍妻,被裴度堵上门要撕那妇人的嘴,还道是他本人不喜欢莺莺燕燕。
林暖熙不语,林夫人看女儿脸色,心道去京里的赶紧找一门亲事赶紧定下才好。
暴雨过后,云骊去信给贺家管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