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了,我还是第一次过敏呢。”
宿舍长闻言,果然站起了身,看向他“过敏哪里,我看看。”
江泗把自己布满红疹的小腿给他看“刚刚在下面还没事,一爬上来就这样了。被子也都是我自己带的,怎么回事呢”
另一个舍友听见了,回忆着“是不是床板和扶手柜子不干净”
他话音刚落,宿舍长表情就变了一下,有几分尴尬地看向他“你的柜子是我擦的,可能没有擦干净”
江泗听了,果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一点内疚、心虚的意思,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皱眉,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没关系,我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他都快哭了还说这么宽容的话,不用说,肯定收获一批好感和同情。这么懂事又善于理解人的男孩子,多难得
宿舍长却只是笑笑,说“那你忍一下吧。”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出现江泗预料中的主动提出帮忙买药、涂药的反应。
他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可还未说什么,就听见宿舍长小声和另一个舍友交流
“他真的是容昳的弟弟吗怎么娇气啊,还哭了我真的无语住了,一看就是容昳妈妈天天惯着的吧。”
“周六容昳整片脖子都过敏红了也没见他说什么呀。”
“当哥哥活该自己受着呗,活该宠着假弟弟呗,这怎么当假的还有理了”
“真的不对比不知道,我们昳神真的神仙。”
“昳神牛逼。”
江泗咬牙,他们以为小声他就听不见吗
正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了一下,容昳站在门前,拿着一支药膏,道“打扰了。我弟弟今天刚来学校吧,他今天睡的怎么样”
容昳声音本就很好听,宛若清冷的碎冰,放轻了,又有一点温柔的错觉。
宿舍几人眼睛微微一亮,都去看他。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哥哥
他们为什么就不是容昳的弟弟
凭什么那个弱鸡是容昳的弟弟,这不公平
江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看向容昳。不知为何,对上那一双清冷如雪的眼睛时,他的心底却窜起一股很深的寒意。
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只会读书的人吗
为什么会让他本能感到害怕
容昳走了过去,细长漂亮的手指把药膏放在了他床边,问“自己涂”
他的手完美的像艺术品。
江泗看的怔了一下,脸一红,这才反应了过来,道“谢谢哥哥,我自己涂就好了。”
容昳递给他药膏后,轻声说“他很容易过敏,拜托大家多照顾了。”
话音刚落,周围几人都露出了一副对江泗没好气的表情真是服了,容昳自己都还过敏着,颈窝的红痕还没消呢,还要来关心一个假弟弟
凭什么
江泗凭什么
真的替容昳觉得好不值得凭什么那么好的容昳不是他们的
愈发看江泗不顺眼起来。
周一早上,例行的升旗仪式和表彰大会,同步进行。
校长念完演讲稿后,开始宣布高三年级组上次参加竞赛获奖的名单,当念到容昳时,所有人眼睛都微微一亮。
高三年级理科班容昳,没有人不知道。
少年穿了一件干净宽松的校服,黑色外套衬的肤色冷白如玉,有种疏离又淡漠的气质,仿佛和喧闹的人间永远有一寸距离,安静极了。
他苍白细长的指尖接过校长递来的奖章。
睫毛虚虚地垂落。
只是看一眼,哪怕在烈日下站着也会一瞬间心神一窒,安静又清净下来。
太好看了。
怎么会有这么绝的人
底下人小声交谈
“那就是容昳还有人会不喜欢他我不信。”
“那还是有的,大佬的圈子,我们不懂。”
“不是听说高三转来的梁姓大佬是他的前任吗”
“不会吧,所以为什么会分梁姓大佬比他还牛逼吗,这么漂亮的男生和他处对象,要是我肯定都被迷昏头了。”
“所以现在不是在重新追他吗,听说,他家很牛的,前段时间那个捐楼的就是他们家干的事。”
“壕啊,这也太有钱了吧”
有关高三两大校草的故事,显然已经被传播到广泛到一定程度了,但大部分只是茶余饭后的八卦。
也无人、无法考证真实性。
办公室里。
容昳正看着班主任递来的一份音乐节的汇演,其中一行空着,是他们班递交节目的位置,班主任等着交差,问,容昳会不会钢琴小提琴什么的。
容昳视线一顿,道“小提琴可以。”
班主任问“合奏吗”
容昳声线冷了一分,他道“独奏。”
班主任”嗯我听说,近微也很会乐器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