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完一天的账,夜已经深了,袁双收到杨平西发来的消息,说高速上发生了车祸,他被堵在了路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她不用等他,早点休息。
夜里走山路,危险程度更高,袁双知道杨平西出门带了旅店大门的钥匙,但她还是放心不下,所以也没关店门,就一直坐在大厅里等着。
杨平西带着客人回来时,见店门没关,大厅里还有灯亮着,走进来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身影,顿时心头一软。
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只身来只影去,从来不知道有人点着一盏灯等着自己归来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杨平西见袁双睡着了,先去储物间门拿了件毯子盖在她身上,过后才带着两个客人上了楼,给他们安排了房间门。
袁双打了个盹儿,睡着睡着忽然惊醒。她还惦记着杨平西的安全,拿起手机正要给他打个电话,余光就瞥到了身上的毯子。
她怔了下,过了会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
旅店的门被关上了,袁双听到楼下的厨房有动静,便起身,把毯子叠好放在一边,循声走了下去。
杨平西正在灶台前煮面,厨房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映着腾腾升起的热气,莫名有一种人间门烟火的气息。
袁双轻悄悄地走过去,从身后把人一抱。
杨平西倒没被吓着,他不用想也知道身后人是谁,只微微侧过头,笑着说一声“醒了啊。”
“嗯。”袁双搂着杨平西,脑袋往他后背上一磕,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这才从噩梦中彻底脱离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煮面”袁双稳了稳心神,抬起头问。
“刚来的客人没吃晚饭,给他们弄点吃的。”杨平西把火关小了些,一手抚着袁双交握在自己腰前的手,问她“饿吗给你也煮一碗”
袁双本来不觉得饿,但这会儿闻到香味,又有些馋了。打从住进“耕云”后,她在饮食上就完全没有节制,此时突然惊觉,自己已经有段时间门没量过体重了。
她顿时有了危机感,遂摇了下头,义正言辞地说“不行,我这段时间门胖了,不能再吃宵夜了。”
“哪胖了”
“感觉。”
杨平西失笑,劝慰她说“你每天山上山下地跑,吃再多也胖不了。”
袁双想了下,“好像也是”
杨平西听出了她话里的动摇,暗笑一声,往锅里又下了一把面。
袁双看到他的动作,嘟囔一句“我看你就是存心诱惑我。”
“嗯。”杨平西随口接道“想喂胖你,把你从袁双,变成袁又又。”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高级,袁双却被逗笑了,她低声抱怨了句“再这么吃下去,估计真被你得逞了。”
“就一碗面,长不了几两肉,还是你想吃点别的”杨平西噙着笑,回过头谑问“藜州的荤腥”
袁双听杨平西又拿这个梗打趣,瞥他一眼,故意唱起反调,用一种不屑一顾的口吻说“藜州的荤腥也就那样,我已经有点尝腻了。”
“是吗”杨平西被挑衅,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有闲心搅动一下锅里的面条,懒散道“我怎么记得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还缠着我要”
袁双血气上涌,立刻抬起手去捂杨平西的嘴,又羞又恼地低喊了声“杨平西”
杨平西的嘴巴被捂着,眼睛里却露出了点点的笑意。他抬手拉下袁双的手,放唇边亲了下,垂眼看着她挑声笑问“还腻吗”
“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