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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冷醒了”云倏想摸他额头,但想到手上全是湿的,不由顿住。
衣轻飏握住他掌心,贴于自己脸颊,“所以大师兄来找我,是为了问我这些”
衣轻飏仰起脸,天边又闪起惊雷,白光掠过他面容,云倏看见他线条姣好的唇微弯“或者说,大师兄只是单纯想看我一眼”
说着,不等云倏出声,他下颌亲昵蹭他掌心“我发现我也是想见大师兄了,才会突然醒来。大师兄陪陪我,好吗”
云倏眼神柔和下来“怎么陪”
衣轻飏笑眼沁出同样的温柔,“盖被子,睡觉。我很好哄的,大师兄,你要知足呀。”
云倏阖眼,低头前额轻抵他的,喟叹“我已十分知足。”
第二日,衣轻飏提笔,洋洋洒洒,也回冤兄一封信。
既然情之一字,非世间唯一解。
那便让它,做我最优解。
立春那场大雨后,流时便不知所踪。笑尘子派了人去寻,也嘱托外出历练的弟子们注意流时踪迹,可仍迟迟未得回音。
衣轻飏难得积极,领了出师以来第一次任务,和步九八下山去北边除魔历练。
这任务只要求两人,因此难度不大,除了魔后,眼看着把九八送回了清都山地界,衣轻飏便无情无义甩掉他,自个儿跑了。
步九八寻不到人,在客栈门口大声痛骂“我就知道衣九九那个混蛋约我下山做任务不简单就觉得我最好欺负,呜呜呜哇”
“九八现在一定在骂我。”
衣轻飏对芥指里的赤混说,“指不定都急哭了,客栈门口呜哇哇哇,怪丢面儿的。”
赤混凉凉道“难道你良心不会痛吗”
衣轻飏摸着心口,还认真感受了一下“哎,真不会,还怪兴奋的。”
赤混叹道“看见村口那条狗了吗”
衣轻飏看了一眼,纯种乡间小土狗,正刨坑呢,玩泥巴开心得不行。
“看见了。”
赤混“看见了就成,你比它还狗。”
“”
赤混自觉掰回一局,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上当了叭臭小鬼”
衣轻飏温和“很好笑么”
赤混即刻收回笑,感觉危险,往灵团后面一躲“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衣轻飏叹“能理解。一般笑点低的人脑子都差点工夫。”
赤混“”特么的衣狗。
衣轻飏说正经的“我带您老人家出来可不是春游的,难道您不想您宝贝大儿”
赤混哼道“他在鹤鸣山不是说过得挺好的吗哼,男扮女装,当人正道外门弟子,还和正道大弟子拉拉扯扯,关系不清不楚反正什么不能干,他全干了个遍,他不好谁好”
走到村口,衣轻飏逗了那条小土狗一会儿。别说,看久了还丑乖丑乖的。
“长乩和人楚道友不清不楚因为谁是谁心眼小,容不下人,把人逼出去扮女装的”
赤混捂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反正不是我”
灵团都瞧不下去了,咚一下撞他脑门。
赤混“小东西,别以为你是残魂本尊就收拾不了你”
衣轻飏友情提醒“您也是残魂。”
就这么一边逗尊主一边画好阵法,不一会儿工夫来到鹤鸣山。阵法非常好使,说是去找长乩,直接就给人传送卧室去了。
进的还是衣柜。
嗯,下回还是别这么直接了。
隔了条缝,衣轻飏本想直接推开衣柜,却听外面传来窸窸窣窣声响。
“阿澜,别这样”
一道疑似他手下长乩的声音。
“就是要这么搞才得行。你忍一哈。”
嗯,这回是楚沧澜声音没毛病了。
不好像有点毛病。
“他们在做什么”赤混从芥指里听到动静,面露惊恐。
阿澜叫这么亲密这才多久啊喂
“安逸不”楚沧澜说,“我手艺巴适得很嘛”
长乩轻轻哼唧了一下“还成吧。”
赤混忍不了,衣轻飏觉得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未及阻拦,赤混已从芥指跳出来推开衣柜门“你俩给我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不知羞”
他的话蓦地卡住。
只见长乩躺在一个小竹榻上,发丝倾泻,落在底下木盆里,而楚沧澜坐一根小板凳上,正给他搓洗头发。二人都睁大眼睛,撞鬼了一样看着这从柜子里猛跳出来的小孩。
衣轻飏从衣柜里出来,松口气。
幸好他隐身符贴得及时。
现在尴尬来到了赤混这头。
“我我”
他语无伦次。
“你你们搞什么外面太阳这么好屋里洗什么头”
“你们还发出那种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完全不能怪我多想别想怪我”
楚沧澜挑眉“你搞啥子哟弟弟你哪个旮旮角角钻出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