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尽管他现在还没和大师兄在一起,但衣轻飏已经自作多情地想到那一步去了。
总不能人追到之后才来想改命之事吧他这才叫有备无患。
什么“一阳一阴,命格相悖,终将一死一活”见他大爷的鬼去吧,他衣轻飏什么时候信过这种鬼东西
拍掉手中饼渣,谋划好未来,衣轻飏神清气爽,站起身想了想,把芥指打开,一把揪出赤混后领子扔了出来。
赤混忍了又忍“又干嘛”
“我可警告你你再叫本尊给你充打手,我真跟你拼命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
衣轻飏歪头不解,漂亮纤细的眼睫眨了眨,天真无邪的,“我寻思您也不是兔子啊。”
赤混捏紧拳头“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衣轻飏不逗他了,“您上回不是说让我帮你救长乩出来这事我又考虑了几天,觉得成。”
赤混孩童的脸上明显一愣,天塌下来他都没这么诧异过。
“你、你答应了”
“嗯哪。”
赤混“你没被夺舍吧”
衣轻飏“没啊。”
赤混“你没吃错药吧还是说,玄微那个狗贼终于认清你跟他是一路货色,把你给抛弃了,受刺激了”
衣轻飏笑得和善“我想了想,觉得救长乩这事还是难度太高,您还是另请高明来”
赤混能屈能伸,扑通跪下“我错了,爷爷,这事就您能办,其他人都不好使。”
衣轻飏轻叹“行了,快起来吧,乖孙贼。您说您这一大把年纪了,还顶着张小孩脸,无论是尊老还是爱幼,我都受不了您这一跪啊。”
赤混马上爬起,爬一半犹疑了一下“你真答应了”
衣轻飏道“你爷爷一言,驷马难追。”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得先答应我件事,以神魂起誓,不得有悔。”
赤混脸上浮现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心里居然反倒不忐忑了,“什么事你说。”
衣轻飏看着他“尊主只剩一缕残魂,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使出,不如悉数传给您儿子如何反倒还算物尽其用。”
赤混脸上又犹疑不定了“只这一个条件”
他本来就打算救长乩出来后,把自己的修为全传给他,姓衣的这条件不等于白提
衣轻飏反问“难道尊主身上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么没有就闭嘴。”
赤混忽然想起,“本尊记得,你以前说,跟我一个儿子是旧相识可本尊只有长乩这一个儿子。”
“是吗”衣轻飏面色如常,翻账很快,“我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赤混“”
他细思量,衣轻飏确实没机会认识他儿子。只能说这狗东西脾气怪得很,今天说了什么明天就改口了。
但这回衣轻飏能帮忙的确是他赚大发了,赤混不和衣狗计较,心平气和地在他面前起了誓。
通过阵法,不到几息二人便来到昆仑山巅。
一出阵,寒风便裹挟冰雪扑打在他们脸上,赤混冻得一哆嗦,裹紧衣服缩着脖子问“你要怎么找人”
衣轻飏将绕指柔取出,幻化为一把白伞丢进风雪里。绕指柔稳稳飞到赤混头顶,悬浮着慢慢转动,一道结界便自上而下铺设,形成了一方隔离外界风雪的小空间。
赤混瞬间不哆嗦了,结界内温暖如春。
他又看衣轻飏站在结界外,无声打了个响指,冥冥幽火即刻从四周升腾。
黑色火焰晃动着,如流水,又如无形无质的幽灵,是赤混做了近千年邻居的浮幽之火。
火焰燎过衣轻飏的发丝,却只是无形穿过,发丝完好无损,不曾对主人造成一丝伤害。流水一般的幽火漾在他极盛的容颜上,尤其是流过他眉心那颗红点上时,惊艳又瘆人。
幽火如有灵智,在衣轻飏示意下向四周扩大蔓延。
“流水”在昆仑山巅四漫,淌过无瑕白雪,淌过赤混脚底赤混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他现在才知道姓衣的给他头顶安个结界干什么,要没这结界,他这点残魂早被这鬼东西烧完了。
幽火向四面涌去,缓慢寂静的流动里暗藏着无言的危险,飞雪落进其中即刻消弭无声,不到一柱香幽火便覆盖了整座山巅。
赤混屏住呼吸,为眼前一幕心惊胆战。
他没料到衣轻飏的实力竟到了这地步,本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怨力,外加绕指柔与浮幽之火的加持,好比如虎添翼。试问当今道门,此等实力,有谁能敌
只怕是如今的玄微,遇上也够呛。
不不不,赤混暗暗摇头,哪怕是当初的玄微,遇上这种怪物也只怕难分胜负。
天道这是造了个什么怪物出来
显然,这怪物现在也只是在试试昆仑山结界的水,压根没使出全力。
衣轻飏映着沉黑幽火的眸,忽然轻轻一动。
他偏头,锁定了远处一个方向。
“找到了